夢境一如既往的前來,好似如約而至的旅人。
名為弗洛拉的修女在設施旁的湖泊里沐浴,她細膩如雪的肌膚在午后的陽光與波光粼粼的湖面間顯出誘人的質感,那舒展在湖泊內的纖細肢體宛如量測完美的人偶,透著人工般合理的美感。
她揚起頭顱,混沌的眼眸在光線間都難以變得通透半分,色澤亦沒能產生漸變,那面部原本僅是代表著崩壞能侵蝕跡象的紫色紋路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大片蔓延在全身以及面頰上的疤痕。
以himeko的視角來看,若是將那些疤痕展開于平面就很是近似于逐火之蛾的標識。
但這般細節與現實的改變卻更讓這處空間變得更像是一場根據著自我念想與知識所塑造成的夢境。
而她的意識在進入夢境之際便驀然清醒,這就是睡眠本身無法讓自己舒緩倦意的真實理由,哪怕身體在進行休息,可意識的活躍卻導致大腦難以進入真正的休息狀態。
用睡眠質量差來形容如今的境遇恐怕有過些過于自謙,但習慣如此了之后,himeko明白除卻眼睜睜地望著這場夢境的表演與劇情結束,自己并未有超脫這個現狀的方法。
himeko僅能望著傳教士慢條斯理的殺人方式與種種慘無人道的暴行,等待著熟悉的畫面結束。
她的意識隨之一沉,再度迎來了視野的漆黑,等意識再度清醒之際,所能感知到的是床的柔軟與腦殼劇烈的陣痛。
女人迷惘的睜開濕漉漉的眼眸,琥珀色的瞳色在落于室內的光線間愈發明晰,她依靠在塞滿了天鵝絨的枕頭上,望著窗簾隨著微風拂動的畫面,發出了嘆息。
himeko已經不知曉這些天是否有經歷過真正的睡眠,她明白假設繼續將這個現狀維系下去,遲早有一天或許自己會人格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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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游覽過手下無數心理狀況檔案的逐火之蛾隊長,她很清楚這并不是不可能發生的狀況,以往自己的一位手下就在戰后染上了古怪的失眠癥。
嚴重期間過量的安眠藥乃至催眠,以及強制擊昏都難以阻礙大腦皮層無時不刻的活躍,使得精神衰竭至痛不欲生。
這種情況在強制退役后,狀況才逐漸隨著漸近性的治療好上了很多,可這不代表完全根治。
himeko隱約明白自己大約和那人的狀況相差甚遠,至少對方不會出現多次重復的明晰夢,也不會在初期便擁有真實無比的兩套互相排斥的記憶。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哪怕是為了對隊友以及澳洲區域負起責任,她都必須暫時退役,將權利和職位交接與他人,否則遲早會產生讓自己難以接受的惡果。
而且為了順利的交接具體事宜,留給himeko的時間已經不多,交接事務雖然并不過于繁雜,但還是選擇在癥狀維系在能正常交流的狀況下進行比較穩妥。
女人坐起身軀,將額頭上的柔軟貼片摘下,這是用于檢測大腦在睡眠狀況究竟處于何等狀態的小道具,在發覺記憶出現錯亂后,她才開始正式重視這場反復出現的奇怪噩夢,對此進行了針對的檢測。
himeko從床邊的桌子上拿出了平板,她在初步對比了三天的數據流動和正常大腦在睡眠狀態的波動狀況后,得出了和前幾天一模一樣的結論。
沒有差異。
和正常人大腦入睡狀況的數據沒有出現足夠引起注意的差異。
女人收攏著散于背脊的紅發,用頭繩將其束起,她感知著背面的肌膚由此變得微涼舒適,眼眸微闔。
睡意愈發濃重,精神很是困倦。
himeko已經能徹底明白這或許并不是用純粹的精神問題乃至生理問題來解釋的狀況。
她針對著那個反復出現的古怪夢境開始進行假設,若這個夢境里發生的一切并不是用自我的妄念和記憶幻想捏造出的偽物。
那自己就是被某種外界的要素影響,才導致了如今的狀況。
紅發的戰士曾經經歷過無數磨難與困厄。
她見證過堪比摯親的戰友在自己眼前自爆了崩壞能動力爐只為了殺死一只戰車級崩壞獸;她看過鐮刀與白翼殺戮孩童與成人的慘狀;她經歷過自身軀殼內的骨骼粉碎大半卻強行注射納米藥劑,恢復行動力將強敵斬殺,卻倒在混亂無比的戰場上無人問津的絕望。
契賓諾頓湖區的事件或許足夠令人心痛,對于喜愛孩童的himeko自身來說就更是如此,但這遠遠不能成為產生精神問題的楔子,她的意志與內心并非是千瘡百孔的篩子,而是千錘百煉的鋼鐵。
這份堅定的自我認知使得himeko判斷必然有一環出現了問題,有著一個環節使得自己遭遇到了記憶里并不存在的外因。
她低低喃語:
“弗洛拉修女。”
假設那場夢境沒有自身的要素,純粹源自于外界,那夢境本身能給予的信息就是唯一能拽住的關鍵。
himeko之前也是這樣想的,可她的關注點卻一直在于契賓諾頓湖區事件的真相與腦海里的差別,試圖從中找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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