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里放的是目前少數還在繼續拍攝綜藝的一檔欄目,小羽毛直勾勾地望著上面五彩繽紛的畫面,修長的睫羽微微眨動,那雙純真的眼眸則繼續凝視著里面人的表演和談笑,流露出迷惘與好奇。
蘇青安默然將手中的紅燒肉放在了桌上,他將圍裙解開,脫下了很有生活氣息的防燙手套,將之放在一旁后,終于勉強將目光從那只女孩身上移開。
少年望向了陷入了懷疑人生的小姑娘,壓低了聲線,在她耳畔處低語:
“你也感知到了嗎?”
符華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即使那道紅線并不存在于物質界,可精神上卻能觀測到這份若有若無的極淡痕跡,這無疑就是在那一天自己和羽渡塵所建立起的靈魂鏈接。
她幽幽地感知著空空蕩蕩的心湖,徹底敲定了心中的答案。
眼前這個在自己家里打開電視,看著節目的渾身散溢著與某個人神似氣質的小女孩,就是前不久還十分活潑好動的笨蛋羽毛。
少女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心湖只覺得分外微妙,她有些激動卻又怕驚擾到在看電視的小羽毛,壓低了聲音,說道:
“蘇青安,為什么羽渡塵會變成人啊,說好的是一只小動物呢。”
蘇青安認真回答:
“想象與現實不符很正常,而且就算變成小動物會很可愛,可華不覺得她現在也很好嗎?頭發也更方便用梳子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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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華捏了捏他的腰側的軟肉,說道:
“完全不是這個問題啊。”
“你的關注點怎么這么奇怪,你看如果羽渡塵真是分別汲取了我們兩人的靈魂物質才變成這樣......”
她望著沙發上人影,只覺得對方的外貌和身旁具備神秘美感的少年,有著很多微妙的相似之處,雖然由于是女孩子在偏向上有所不同,但卻繼承了近似的風格的氣質與優點。
小姑娘本就沒把這道被自己擅自取名為赤鳶的羽毛當作普通的寵物看待,她一直覺得小羽毛和小孩子好像,再加之近日誕生出想給予蘇青安一個家的微妙想法,讓本該正常的思路直接飆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符華的聲音變得更加小,她臉紅道:
“那某種意義上,我們不就瞬間變成爸爸媽媽了嗎?”
蘇青安聞言后,望著各方面都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小羽毛,后知后覺的發現了這個問題。
沙發上小女孩的模樣,幾乎就是性轉版本的自己加幼兒模式,瞳色發色也都是別無一二的黑色,五官標致,寬大的衣衫覆蓋住嬌嫩的肌膚,她冷著臉蛋,目光卻很是稚氣,蜿蜒成畫的青絲也讓人有著想為之把弄的欲望。
總體來說,可愛的想讓人抱起來舉高高。
一直以來把小羽毛當成變身器加吉祥物的蘇青安存在著很多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還能以假設是父女的關系來看待與現在的小羽毛之間的關系。
遵從著這個邏輯,那少年便是第一次體驗這種理應在人生中標重日期的重大事件。
若是正常人類,在如今這般毫無事前準備,沒經歷數月懷胎的前提下,便望見了驟然誕生在眼前的一只女兒,估計對理智與正常的邏輯思維都是一場巨大的沖擊力。
雖然少年不至于這樣,但在被符華引導至這種思維后,他看向小羽毛的目光就驀然變得分外復雜,自己明明和華什么沒進行過任何不可描述的操作,卻直接以這種形式快進出了一只女兒嗎?
作為能觀測靈魂的存在,自己對于汲取兩者靈魂物質所交織延伸出的嶄新意識比符華更容易產生出認同的觀念。
所以女兒的說法......
即使很古里古怪的很生草,但蘇青安并不反對。
他甚至已經試圖開始通過回憶自己父親是如何對待小時候的自己,希望能從中獲取到零星的經驗。
最后卻發覺自己在以前的世界里幾乎是留守兒童,基本都在托管所和親戚家待著,那份詭異的工作性質似乎與這個世界作為考古學家的他們沒什么區別。
所能汲取的經驗,就是有限回來的幾趟,自己都會被這對不靠譜的父母帶著出去旅游和玩樂一陣子,近乎都是以月為周期,至于這中間遺留的作業和會不會影響到正常的學習似乎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
蘇青安認為好的不學壞的學是一件會拖累人類發展的錯誤惡習,比起帶小羽毛出去玩,他更樂意教她做奧數題和文言文以及古詩詞解析。
以前考試不及格不就是因為父母不負責任,所以導致養成了后面自己喜歡摸魚和偷懶,厭惡努力與學習的習慣。
雖然到了這個世界就被死亡的現實毒打,硬生生改變成如今自律的模樣,但期間磨合的痛苦依舊很是艱難,之所以未曾表現而出,理由在于這些都被更大的悲哀與沉痛所吞沒。
所以小羽毛雖然不用去考試,但一定要學習。
這當然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看著對方露出苦惱不已神情的惡趣味,而是為了她的未來。
至于什么未來。
嗯,僅是在短暫的十幾秒空隙間,蘇青安還沒有想好。
隨即,少年被一道直勾勾的目光給喚醒了思維活動劇烈的走神狀態。
女孩望著蘇青安和符華站在一旁悄悄窺探的模樣,留戀地瞥了眼電視,然后才看向兩人,她側了側小腦袋,質感良好的發絲也隨之晃動,唇瓣翕動間,這位才真正意義上擁有自我意識不久的新生兒言說出了發言不清的微糊喃語:
“小蘇。”
她又看向符華,認真說道:
“小符。”
最后女孩瞥了眼自己幼嫩的小手,神情寡淡的臉蛋莫名多出了一點點微不可查的失落,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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