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潭生的話,牛八與王天佑無不驚在當場,那李振民最多不過是四五十來歲,在當時最多只是過了中年而已,而這昨天還和自己說話的大活人如今說死就這么死了,怎能讓二人不吃驚。

王天佑心里嘀咕了一會,認為這事總有哪出了什么問題,可就是說不上,于是開口向張潭生詢問李振民是怎么死的,然而只見張潭生臉上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到了最后張潭生只說李振民的死因十分蹊蹺,要王天佑隨他到公安局看看,卻從頭沒有說李振民是怎么死的。

王天佑望著張潭生的表情,心知一定與自己的本行扯上了關系,于是便答應了下來。

縣里的公安局不過只是個幾百平方米的平房,句里的警察也不過就二十來個,那與市里邊的根本就沒得比,而且因為地方稅收低的緣故,局里警察的工資往往少發,這日子過得比村里種地的農民還苦,如不是張潭生每年都會拿出一筆錢捐給公安局的話,想來那些警察早就連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都養不活了,所以當那些警察見到來的人是張潭生的時候,都顯得十分恭敬。

警局里沒有存放尸體的停尸間,所以只好用一個存放鮮魚冰室代替,王天佑三人跟著法醫來到了這里。眾人只見法醫用鑰匙打開一冰柜,剎時間柜內白色的霧氣涌了出來,而躺在柜內的赫然正是昨天還活著和自己說話的李振民。

“他是怎么死的?”王天佑率先開口向法醫問到。

法醫看了王天佑一眼,淡淡地說:“他是死于休克。”

“休克?”王天佑想了想,又問:“那又是什么引起他休克的呢?”

縣里的法醫哪像城里的那些畢業于名牌大學的法醫那樣那么專業,這縣里的法醫無不是只讀了幾年的專科學校而已,平時只做些認尸記錄什么的,對與檢驗死者的死因無不是敷衍了事,如今被王天佑問得個正著,頓時啞口無言,他心中不禁暗罵王天佑多管閑事,又不是死了你老爸,哪來的那么多問題?!

可因為有張潭生在場,一時間又不好發作,于是只好問:“你是什么人?”

“我是新田村的王天佑。”

“王天佑?”法醫頓時恍然大悟,沒好氣地說:“你不就是那在附近跳大繩的嗎?你來干嗎?”

“是我讓他來的。”張潭生插話到。

那法醫驚奇地看了眼張潭生,又看了眼王天佑:“我說張先生,不是我要說你什么的,只是你的這位朋友真的是死于突然間休克,你找這些神棍來有什么用?”

“那有是什么引起他休克的呢?”王天佑一聽對方說出“神棍”二字,心中頓時來火,如不是忌憚對方法醫的身份,早就一拳將他給打爬下了,憑著自己一身橫練的外家工夫,還不能讓他哭爹喊娘?

面對王天佑的追問,法醫心中剎時來氣了,急道:“這我怎么知道!休克是指由于心排量不足或周圍血流分布異常引起周圍組織的灌注量不足，不能維持生命需要的一種狀態。這其中的原因可多著呢!連我這學醫的都很難弄清楚,更何況是你這個神棍!”

王天佑冷笑不語,只自顧自地走到李振民的尸體旁用手撐開其左眼眼皮。

這道家驅邪都是要遵循一定的程序,而不是亂搞一通,這望、聞、問、切更是其中的要領。在這一理論中,最為重要的就是“望”字訣,所謂“望”其實就是發現,通過堪輿之術來觀察人面上的陰陽之氣,看其中是否有所突變。

自從王天佑從《老君神符》上悟出了開“天眼”的方法后這“望”字一訣早已登峰造極,就算是他師父張恩薄在場的話也會自嘆不如。所以在法醫打開冰柜的那一剎那的時候他就發現李振民身上隱隱約約的籠罩著一層煞氣,是以心中認定李振民的死絕不簡單。

“降頭術?!”打開李振民的眼皮,其眼白處赫然有豎著一深黑色的直線。

“降頭術這我聽外面做生意的朋友說過,傳說那是一種流傳在南洋一代的巫術,當地人經常利用降頭術來達成自己的愿望,而且還頗有靈驗。”張潭生長年在海外做生意,對于海外的奇怪事物當然又所耳聞。

然而那法醫聽了后就老大的不舒服,于是說:“什么降頭術啊!難不成隨便念幾句咒語還真的得可以讓一個大活人死去啊!既然這樣的話以前封建時期的時候還怕那八國聯軍做什么,念幾句咒語不就解決了嗎?!你這是在散播迷信思想,早在一年前那可是要被批斗的!”

“迷信?難到像你們這樣一味的滿口科學又不是迷信科學嗎?!”王天佑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在村里邊那些所謂鬧的被臟東西沖到的人因為找不出病因,你們就隨便將其說成是什么癔癥,真不知道國家花錢來養你們是做什么的。”

張潭生自己親身體會過,知道除了人類外還有一些其他的肉眼看不見的東西存在,但他也知道,這些東西如不親眼見過的話那是很難讓人相信的,所以對于法醫的不相信,他還是能夠理解的,所以他見兩人吵了起來也沒有計較什么,只是打斷他們,說:“我聽說降頭的種類五花八門,也不知李教授他中的是哪一種降頭。”

“這好辦。”只見王天佑從兜里拿出了“玄灰泥”,開始用其由頭到腳慢慢地摩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