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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2 / 3）

……

福南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正廳走出來的，圣人離開后，質(zhì)子府忽然空蕩了很多。

ter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

/ter彼時他與圣人的“博弈”仿佛耗盡了心力，此后腦中一片混沌，竟過了很久才反應(yīng)過來，宋將軍已經(jīng)走了，府外也沒有金吾衛(wèi)把守，甚至連此前對他動了心思想要監(jiān)視他的朝臣，也在幾個時辰之內(nèi)將送來的仆人堂而皇之地收了回去。

福南音很想笑，可惜他沒什么力氣，最后只是無奈地勾了勾唇。

或許在很多人眼中，他已經(jīng)是個毫無用處的“死人”了。

可惜這么多年來，不論是在漠北還是中原，他最喜歡的把戲偏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昨夜下了很久的冷雨，都說一場春雨一場暖，可福南音仍感覺到迎面刺骨的冷意。他的病還沒好，吹不得風(fēng)。

正午的光有些刺眼，剛從昏暗屋中出來的人一時有些不適應(yīng)，拿手擋了擋眼，卻忽然感到一件厚重的袍子在身上壓了下來，貂絨的帽子遮著頭，也擋住了陽光。

他側(cè)頭，望見了一臉擔(dān)憂的堯光。

“外面說圣人要處置主人。”

即便福南音臨走前交代了堯光要待在屋中，他卻難得沒有從命。在聽到宋將軍傳話時那古怪語氣時，他頭一次不遲鈍地感覺到，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府中廚娘和花匠的話他一字不落地聽在耳中——圣人對質(zhì)子動了殺心，待在這里已經(jīng)沒用了……

即便堯光心底信任福南音可以化險為夷，卻仍是坐不住了。

而后便看見了安然無恙走出正廳的人。

“您沒事吧？”

聽到身邊人的問話，恍恍惚惚的福南音才終于回過神，長長松了口氣。

“沒事，”他嘴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不像是要說出下面一句話時該有的平靜表情。

“不過是要收拾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漠北了。”

堯光扶著他的手猛地一緊，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中原皇帝肯放國師回去？”

稱呼都變了。這兩個字似乎對很多漠北之人都是一個心中的印記，或恐懼，或提防，或厭惡，或……感恩。堯光便是后者，他受了福南音的恩惠，與其他所有的暗衛(wèi)一樣。

福南音看出了堯光兩眼露出的喜色，可他卻忽然覺得有幾分遺憾。

與他不一樣的是，漠北對于堯光來說才是真正的故國，是家鄉(xiāng)。可他接下來要做的卻是與之信仰背道而馳的。

“堯光，”福南音嘴角的笑意收斂了起來，忽然有些鄭重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若是漠北亡了，你當(dāng)如何？”

堯光愣住了。幾個月前中原軍攻入漠北，鯨吞蠶食其城池的時候他便想過，漠北要亡。青年骨子里帶了些血性，下意識便道：

“自當(dāng)屠盡來犯之兵。”

福南音甚至沒有意外，點了點頭，又問，

“那若叫漠北亡國的人是我呢？”

對面的人有些艱難地抬頭，對上福南音那雙十分平靜且認(rèn)真的眼神，張了張口。

他的主人從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堯光心中十分清楚，他甚至在看到福南音從正廳中出來的時候便猜到了幾分。他的直覺還從未如此敏銳過。

“您與中原皇帝談的條件……是這個嗎？”

福南音沒有否認(rèn)，只是道：“你雖是我的暗衛(wèi)，但我不會強迫你跟著我。出了長安之后，你便走吧。”

他一時沒有等到堯光的回答，只是感覺到那股扶著自己的力道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