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怔了好幾秒后，梁亦如發(fā)出聲來，“這個程燃……不錯啊！”
旁邊的劉家俊聲音傳來，“滿分……牛皮了！”
朱旭短暫的恍神后，道，“那么姜紅芍的語文考了多少？”
程燃雖然在數(shù)學(xué)卷考了個滿分讓人意外，但十中單科拔尖的學(xué)生不是沒有，英語可以考全班第一但數(shù)學(xué)倒數(shù)第一的“偏才”其實不少，而且程燃說到底可能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
在明白這個事實不可改變后，朱旭視線最后還是落在姜紅芍身上。
只有這山會望著那山，因為他們是十中最高的兩座山。
“還不知道，可能他們班語文老師先知道吧……”
“哦……”
……
程燃這天考完試準備走，結(jié)果在樓下的時候被等在底樓的張平給逮到了，張平?jīng)_他擠眉弄眼，“走走走，一起吃飯一起吃飯！”
拗不過他的程燃給張平推著到花壇那邊，發(fā)現(xiàn)好些人已經(jīng)提前聚在那里了，這個當(dāng)口還有劉景瑞在郝迪的喊聲下從那邊走過來加入，于是等待的就只有他們兩人了。
秦芊穿著白襯衫，露著稍許小腿的七分褲和帆布鞋，身上挎了個母親去港城旅游給她買的disney雙肩小背包，裝著學(xué)具和女生小物件的小背包不羈的在她背弓處墜著，卻被她修長身材襯著，帆布鞋上是她光潔裸露于外的踝骨，不得不說，會跳舞的女生哪怕只是簡簡單單的打扮，也能襯出形體的曲線和氣質(zhì)。
她就在那里一站，只有手指揣入七分褲褲兜里，和身邊的袁慧群郝迪聊天。
日光彤紅鋪照大地，從各式各樣的林木的花壇中穿出無數(shù)道光影，嫩綠的草葉腥和略微溫?zé)岬目諝猓o了這個考完試的下午一種愜意的放松。
花壇外的主路上盡是影影綽綽的人群，路過的不少人看到秦芊都眼睛一亮，不由自主會朝她方向多望幾眼，可惜人在不斷運動，走過了再往后轉(zhuǎn)頭看顯得刻意明顯了，特別是有的男生群體路過的時候刻意開玩笑開得很大聲，或是爆發(fā)出哄笑，哪怕當(dāng)時他們講的那個笑話笑點實在稀松平常。
十中本來就美女如云，但人人知道的也就那么幾個，譬如姜紅芍，譬如眼前的秦芊。有時候下課出去偶然遇到了，回教室的時候也能跟同桌好一陣說叨“見到某某某了……確實長得不錯……”或者要標(biāo)新立異的“不過如此！”
秦芊和朋友說著話，眼睛也會和這些目光對上，那些目光里的閃爍膽怯和男生們突然放大的哄笑，其實她都了然于胸。說心里沒有半點涌現(xiàn)的虛榮是不現(xiàn)實的，當(dāng)然，這種現(xiàn)象在程燃的視線下發(fā)生，那就更有趣了。
“早上考完試我們商量今天下午聚個會的，本來想找你你都走了，只有下午過來攔你了。”張平拉著他走進來。
看到兩人，秦芊只是向程燃點了點頭，然后目光就移開了。
兩人之間有種奇特的關(guān)系，在天行道館，秦芊是那里的一員，程燃雖說是老板，但其實沒讓人感覺有傳統(tǒng)意義上老板的觀感，更也像是錄屬那的一員，就姑且稱之為同事吧。她會在天行道館穿著漂亮制服給他端咖啡飲料，也會在他上回考到三十六名的時候，給他牛奶插張祝賀的小紙條，會在運動會場把多余的食物大口袋提到他面前。
但其實兩個人并沒有太多的交流，興許唯一最深入的交流，就是她家庭突遭變故那段時間，在她推開郭軼之后，程燃在她旁邊的板凳下坐下對她的那番不客氣的當(dāng)頭棒喝。
然后兩人就保持著這種維系，偶爾會說兩句話，會互嗆兩句，但是在這種場合中，又好像各自處于各自的世界，譬如秦芊朝他微微一笑后，就轉(zhuǎn)向繼續(xù)和郝迪袁慧群聊天，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仿佛女生話題更吸引人一些。
而程燃也對她點點頭，又和張平劉景瑞男生說說笑笑，男生和男生一家，女生和女生一家，涇渭分明。
但其實秦芊袁慧群郝迪三人聊的話題，僅僅只是校外飾品店的款式上新而已，哪里那么急切？
期末的大考結(jié)束了，壓抑在大家心頭的那股勁也終于能夠松一下了，雖然十中被稱之為游樂場和情場，但競爭在外人看不到的門后，畢竟學(xué)生的本職還是學(xué)習(xí)，更別提進入高二下半學(xué)期后平時幽默風(fēng)趣的老師還不住的提點未來命運分界點的高考就在一年后，簡直如跗骨之俎。
十中是老師不催著你學(xué)，交作業(yè)全靠自己自覺，但置身在一個身邊人都在上進，每回測驗下來考好了松一口氣，考差了皺起眉頭找問題能郁郁一段時間的環(huán)境之下，誰都不會自甘墮落，至少滑坡還是很有心理壓力，只是這壓力不是老師的耳提面命，而是擔(dān)心被周圍前進的洪流所拋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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