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封泥,里面裝了厚厚的六張信紙。
柳四郎給謝云初的信并不那么中規中矩,瞧著像是想到什么便寫什么。
柳四郎說,謝云初走了之后,他就突然感覺汴京沒意思了,還是謝云初大鬧汴京的時候,汴京城熱鬧些。
還說,五皇子回來了。
五皇子和長公主的獨子晏知見一直不對付,他原本以為有熱鬧看,也不知道為何,五皇子那么一個招貓逗狗的性子,竟然窩在府中不出來,未曾來找晏知見的麻煩,他們也就沒看成熱鬧。
他信中敘述時,用詞好似頗為可惜。
謝云初唇角淺淺勾起,被柳四郎信逗笑。
柳四郎還說,原本這一次紀京辭送五皇子回去,好多人都以為紀先生會同一往那般在汴京小住半月,盤算著想找紀先生討教學問,誰知紀先生昨日竟已悄無聲息的離京了。
謝云初攥著信紙的手一緊,忙將信翻到尾頁,瞧了柳四郎寫信的日期。
柳四郎寫信時……說昨日紀京辭便離京了。
謝大爺送回永嘉的信,向來都是謝家的重中之重,都是憑借謝家勢力以最快速度送回來的。
若按照正常從汴京到永嘉的時間來算,紀京辭估摸著還有十天左右便能到永嘉了。
謝云初攥著信的手收緊,又翻了一頁。
柳四郎說他托他母親同安平侯夫人打探北魏神醫的事,可這安平侯夫人說北魏這位神醫,與他們有舊怨,怕是幫不上忙,也不知道是不是搪塞之語。
他還在心中寫了關于蘇家的事,說蘇府被奪了爵位,蘇家也從御賜的宅子里搬了出來,住在伯爵夫人陳氏的陪嫁宅子里,依靠著伯爵夫人的嫁妝過日子。
蘇家要依靠陳氏的嫁妝,陳氏的腰桿子也硬了,聽鄰里說自從蘇家搬進那宅子,陳氏就成日里同蘇伯爺打罵。
蘇明航成了一個廢人,被打了個半死,還是蘇伯爺求了陛下才保了一命,如今成日里窩在房中不肯見人,也算是惡有惡報。
府上的妾室有被打死的,還有的已經卷了金銀細軟逃走了。
就這,陳氏還妄想給蘇明航娶一房妻室,再在族里過繼一個兒子。
可經過謝家嫡女被欺凌之事,再加上蘇明航已經成了太監,汴京城內別說勛貴,就是商人怕也不愿意將女兒嫁入蘇家。
有些小官覺著好歹大皇子府上還有蘇家女,就想著將自家守寡的女兒嫁給蘇明航。
這蘇伯爺竟還嫌人家出身低,著實是拎不清。
還有大皇子府上的蘇家女……
聽說因為蘇明航賬本的事,被連累的也不得寵了,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在大皇子府熬出頭。
后面,柳四郎就是同謝云初說了說這些日子以來,練習投壺的心得和進展。
他說,下一次見了謝云初,一定要同謝云初好好比試比試。
下一次,他定要贏謝云初,囑咐謝云初不可懈怠,一定要好好練習投壺。
到了信尾,柳四郎才同謝云初說,他打算去投軍了。
柳四郎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材料,平日里就喜歡舞刀弄槍,父母希望他從文入仕,靠著家中蔭萌讓他入了國子監,可他還是想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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