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問向江淇,但后者聽到這句話卻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道長,隨即又想起什么一般轉回來。剛想說話,卻被一旁的人率先開口。
“夏大人最近身體抱恙,御醫(yī)說不能見光見風,顧也無法去探望。”道士悶聲說著,“你們的好意丞相與陛下都心領了,不出幾日待夏大人身體康復,自然會回到朝中?!?
那人還想問什么,再一抬頭卻看見道士略顯陰翳的眼神,下意識縮了一下肩,便皺著眉頭站回原位。
“那既然眾愛卿都沒事情了,今日便散朝……”
話語未盡,忽然有一名士兵從外面沖進來,神色慌張,喊道,“啟稟陛下,蕭將軍率北疆軍回來了?!?
滿朝瞬間悚然,炸開鍋一般的細簌討論聲充斥各處。一半人覺得此為大患,必須斬草除根奪回兵權;另一半人覺得如今朝勢傾覆,外人當?shù)?,蕭向翎或許可與他們共事。
“那還不快去調(diào)兵攔著!”道士一急,拍了一下桌面,“調(diào)集所有兵力把皇宮給我圍起來,一個蒼蠅都不要放進來!”
“臣以為不妥?!绷⒖逃腥苏境鰜矸瘩g,“從目前的情況看,蕭將軍并無惡意,最嚴重的情況也無非是他與七殿下有私交,故前來救護??蔁o論如何北疆軍也是我們的軍隊,若二話不說就兵戈相見,與自相殘殺又有何區(qū)別?”
忠臣紛紛附議。
“回稟陛下,如今的情況,怕是根本攔不住?!蹦鞘勘_口,“蕭將軍與北疆軍已經(jīng)憑借令牌進入京城,而又因平定北寇甚得百姓擁護。在我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散步在京城的各個角落,難查得很?!?
道士無聲攥緊了拳,怒聲問道,“那蕭向翎可否說什么其他的話來?!?
“蕭將軍說,他并無惡意,只是想替七殿下討個公道。明日一早,他說他會在京城中的臺子上等著陛下……和道長。”
此處原本是百姓看戲的臺子,但因先皇不喜,便荒廢成了一片高起的空地。
蕭向翎站在其中,宛若一尊沉默的人像。他依舊身著黑衣佩戴重劍,臉上還遮著那塊花紋繁復的銀質(zhì)面具。
而他腳邊的地面上,卻赫然擺著一具木制棺材,里面的人用干凈的白布蒙住頭。
天剛亮,在這里圍觀的百姓便已經(jīng)聚集了一圈又一圈。他們見蕭向翎不說話,便也沒人出言打擾,一片人群就這樣沉默地站著,顯出幾分異樣而莊重的肅穆。
大約過了一兩個時辰,終于有御駕從遠處緩慢走來。兩輛坐輦在陽光下閃著細金色,而他們的身后,則浩蕩跟了幾百號手持□□的精兵。
如此顯來,蕭向翎一個人看上去便有些維和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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