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淡淡言道:“在下陸瑾。”
劉昂眉峰一挑,上下掃視了陸瑾一眼,傲慢無比地言道:“瞧兄臺這身官衣,不知是八品還是九品,敢問所任何職?”
陸瑾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內文學館棋博士,從九品下。”
“哦,原來是棋博士。”劉昂極為藐視地看了陸瑾一眼,這才對裴淮秀言道,“裴娘子,你家世高貴,何能與這般不入流的小官走在一起?倘若被人看見,只怕對娘子你名聲有損啊。”
裴淮秀素來不喜這劉昂的為人,加之此人對她頗為癡迷糾纏,所以甚為厭惡,看到劉昂竟向著陸瑾挑釁,倒了樂得順水推舟,嫣然微笑道:“二郎此話不錯,不過陸博士時才辱罵淮秀,不討回公道,淮秀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什么,這廝竟然辱罵娘子。”劉昂憤怒一句,臉膛頓時陰沉了下來,望著陸瑾冷冷道:“本郎君給你一次機會,立即向裴娘子道歉,否者必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瑾眼見這劉昂如同一只亢奮的公牛向著自己昂昂頂來,不禁眉頭大皺,冷笑言道:“這位郎君根本不了解事情經過,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讓我道歉,難道不覺有所不妥么?”
劉昂冷哼一聲,言道:“裴娘子乃是美麗佳人,向來知書達禮平和待人,肯定是你這小人冒犯于她,還不快快道歉!”
“如此說來,這位郎君是準備幫親不幫理呢?”陸瑾笑容不減,語氣卻更為冷冰。
劉昂上前一步,目光直視陸瑾的雙目,銳利得如同兩柄長劍:“是又怎樣?你能奈我如何?不怕實話告訴你,本官乃是翰林院直學士,正七品上官身,比你這芝麻綠豆官高出一大截,不僅如此,本官祖父乃尚書左仆射劉仁軌,而你們內文學館正是由尚書省管轄,本官伸出一個指頭就可以捏死你!”
劉昂口氣傲慢,無禮至極,的確有他張狂的本錢,畢竟尚書左仆射為尚書省的長官,而且位列丞相位高權重,倘若是平常人聽到此話只怕早就已經嚇得不輕,連連告罪求饒。
然而,陸瑾臉上絲毫沒有懼色,淡淡言道:“尚書左仆射位高顯赫在下自然知曉,不過為官為政,須得秉持公道二字,在下相信即便是劉相公親來,得知緣由后也會秉公處理,而非公報私仇,這位劉郎君依仗劉相爺威名狐假虎威,若是被相爺知道,只怕免不了受到責罰,還請三思而后行。”
一席話不輕不重卻令劉昂啞口無言,然而在心儀佳人面前,劉昂根本不會退縮,怒極反笑道:“閣下此言,看來是準備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陸瑾毫不畏懼地一笑,依舊沒有道歉的意思。
見這小子這般囂張,劉昂握著馬鞭的右手緊了緊,強烈忍住想要當場抽打他一頓的舉動,這并非是劉昂心地仁厚,而是他深知在玄武門之外動手說不定會引來駐守百騎干預,倘若事情鬧大就得不償失了。
劉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使得自己冷靜了下來,連連點頭冷笑道:“好,好個有種的芝麻小官,當真以為本郎君沒有辦法收拾你么?明日就等著丟官吧!”
“好,那陸瑾就拭目以待。”陸瑾根本沒有半分懼怕,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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