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秀白了他倆一眼,冷哼道:“算了算了,既然你們都想去巴結那陸瑾,我不會勉強,總之我是不會去的。”說罷,這才搖曳著蓮步去了。
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月門之后,裴光庭這才有些奇怪地開口道:“二兄,你有沒有覺得,淮秀對陸瑾的態度有些奇怪啊,仿若有很大的過節一般。”
裴慶遠笑答道:“陸郎君和淮秀在長安之時便已經認識,想來應該是有什么過節,不過以后同處一個屋檐之下,我相信他二人也會和好如初的。
”
“若能如此,那自當最好。”裴光庭不禁悠然笑開了。
午后,陸瑾向上官婉兒告假,早早離開翰林院出宮而來。
剛走出玄武門,便有一個清秀伶俐的仆役走了過來,對著陸瑾拱手言道:“陸郎君,我是裴府派來的仆役,名為阿初,專門等候在此陪同郎君前去客寓收拾行李。”
陸瑾依稀記得今晨離開裴府時,裴行儉曾提過會派人前來之事,點頭笑道:“好,那就多謝了,對了,你說你叫阿初?”
“是,因為我出生在初月,所以阿娘便給我取了這樣一個名字。”阿初笑了笑,指點著不遠處的樹林道,“牛車在樹林中,陸郎君稍等,小的這就去將牛車趕來。”
陸瑾點頭一笑,示意阿初前去便是。
唐時交通方式除了步行,主要以騎馬和乘車為主,其中牛車因行駛平穩和價格低廉的優勢,在民間的使用量要高于馬車不少,裴府這輛牛車乃是用上好的桑木制成,一頭健壯秦川老牛蹄步矯健,讓人乘坐其上說不出的舒坦。
到得客寓,陸瑾簡單地收拾了行李行裝,好在他的東西也是不多,除了幾套換洗衣物,便是從翰林院帶回的一匣子書卷。
阿初機靈過人,不待陸瑾吩咐便拎著行禮書卷放入牛車中,待到陸瑾登車而坐,他這才回身一句“郎君坐好。”牛鞭甩動“啪”的一聲,驅使牛車朝著長街而去。
裴行儉身為正三品的禮部尚書,按照慣例規制,府門也是開在坊墻之上,牛車行入裴府烏頭門的時候正值申時,火辣辣的太陽已是掛在了城樓之上。
眼見牛車到來,正站在烏頭門內的裴慶遠、裴光庭兩兄弟立即迎了上來,裴慶遠笑語言道:“七郎,母親吩咐我們二人在此恭候,等候你多時啦。”
陸瑾大感意外,要知道裴光庭和裴慶遠兩兄弟作為裴行儉之子,在裴府可是地位超然,今天竟聯袂在此等待自己,實在讓人大感受寵若驚。
牛車剛一停穩,陸瑾單手一搭車轅,利落地跳下車來,拱手笑道:“在下何德何能,竟有勞二郎君和三郎君出門迎接,實乃有愧也。”
裴光庭滿不在意地笑道:“七郎乃是我們府中的貴客,區區相迎又算得甚來,哎,快跟著我們進去,母親還在正堂等這你呢。”
聽聞華陽夫人正在正堂相等,陸瑾急忙點點頭,跟隨裴光庭、裴慶遠兩人步入前院,又脫鞋登堂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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