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管理人員將這幅畫收起來以后,卡爾又轉(zhuǎn)頭問我：“還要再看看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下午也沒有事。不過那幅畫我可以自己付賬,不需要你……”
卡爾抬起一只手止住我要說的話,“別拒絕我的好意，好嗎？我很高興能為你做些什么。”
“但是我并非付不起這些錢……”
“我當(dāng)然知道，我想對于阿克頓的財政狀況，我是除你以外最了解的那一個。這不過都是些小玩意兒，就這點(diǎn)東西你也要和我分的那么清楚嗎？”他打斷我說的話,“就這樣說定了。”
我看著他的眼睛，最后只好妥協(xié)：“那我只能說謝謝了,卡爾。”心里卻打定了主意買價值相當(dāng)?shù)臇|西來還禮。
“沒什么,這是我應(yīng)該的，再說他們又不貴，把它們都買下來也未嘗不可。只要你喜歡就好。”卡爾伸手為我整了整衣領(lǐng)，然后又叫住了正在將那副畫抬下去的管理人員，“哦，還有，在你們畫展期間，這位女士，”他指了指蘿絲，“看上的所有的畫，也都記在我的賬上。”
“我不需要你來付錢。”蘿絲皺著眉頭拒絕道，然后對著管理人員說，“記在理查蒙德伯爵的賬上，就是這位先生。”
“蘿絲，不要把事情弄的那么復(fù)雜，而且亨利要買的畫也會記在我的賬上的。況且鑒于你我的關(guān)系，這本來就是我的義務(wù)，而且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真讓你付錢了，你又要說我不夠紳士，吝嗇小氣了。”卡爾漫不經(jīng)心的撫摸著手腕上的袖扣，又轉(zhuǎn)頭對我笑了笑，說：“啊，我得說女人真是難以討好，對嗎？無論怎么做，她們都能挑出你的錯來。”
“卡爾，蘿絲不是這種人。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尷尬的保持的笑容說道。
“我什么時候因?yàn)檫@種事情責(zé)怪過你？”蘿絲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說，“每一次都是你自己非得去付賬，哪一次是我要求的？然后你現(xiàn)在居然抱怨我難以討好？到底是誰難以討好？”
“呵，那是我聽錯了嗎？”卡爾哼了一聲道，“我又粗魯又無趣，不紳士還很吝嗇，一身的銅臭味，滿腦子只想著錢。這難道不是你在亨利面前抱怨我的時候說的話？”
“……你居然偷聽！”
“我可不這么認(rèn)為，除非你學(xué)會在別人背后的說他的壞話的時候把門關(guān)上的話。”
“……這不過是些玩笑話罷了，是不是，蘿絲。”我故意用輕快的語氣說道，轉(zhuǎn)頭僵著臉看著蘿絲。后者卻完全沒有體會到我的用心，抬著下巴說：“我說錯了嗎？你甚至不肯給你的工人漲一點(diǎn)微薄的公子，你……”
“蘿絲，拜托。”我出聲打斷她的話，“說這樣話可能有些無禮。”
“別那么緊張，亨利，我沒有生氣。”卡爾無所謂的笑了笑，“女人總有任性的權(quán)利，誰讓造物主給了她們足夠征服世界的美貌呢。”
蘿絲倒吸了一口氣，半天才擠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用一種諷刺的語調(diào)說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覺得我不花你的錢是任性，那么到時候就不要說我揮霍無度。那么現(xiàn)在，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朋友在那里。再見。”
我出聲挽留道，“蘿絲，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吧。”
“不了，我們等會兒還有別的活動安排。”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看著她氣沖沖的離開房間，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疼。
“來吧。”卡爾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繼續(xù)來看看這些蘿絲口中的天才們又做了些什么夢。”
我們逛了一會兒畫展，便去大水泵房坐了會兒。大水泵房在市中心羅馬溫泉的旁邊，是紳士淑女們聚會的場所。大水泵房里有一個圓形的噴泉，據(jù)記載德文郡公爵夫人喬治安娜卡文迪許曾經(jīng)因?yàn)樽约簾o法為德文郡公爵生下男性繼承人，而在這里喝過溫泉水進(jìn)行治療。我們也應(yīng)景的喝了一小杯，而那股濃厚的硫磺味道讓這兩杯溫泉水最后也只是沾濕了我們的嘴唇而已。
我們直到天黑前回到了公館。而我前腳剛進(jìn)家門，后腳門鈴就被按響，接著好幾個送貨的工人把幾個大箱子搬進(jìn)了前廳。
“這是什么？”我叫住其中一個工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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