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嶺怪談!
臭魚以為又是洞口那塑成泥胎的童子,心下不以為意,當即舉起棍子戳過去。
我想起這隧道里活埋了無數修皇陵的民夫,難道經過了兩千年,這些被堵在隧道中的死尸仍然完好,隨著水土流失,如今又從土層中暴露了出來?
我腦中這個念頭一閃,趕緊把臭魚攔住:“別動,這可不是瓦爺……”
可就在這時候,那枯樹皮般的臉上,雙眼突然睜開了,就像兩個黑窟窿,手臂從土中掙扎出來,一把揪住了阿豪的肩膀,并從嘴里呵出一道尸氣。
阿豪平時出主意還行,論身手敏捷遠不及臭魚,他心下著忙,一時忘了躲避。
我和臭魚心知這僵尸埋在地下兩千多年,郁積的惡氣何等厲害,活人哪里承受得住?我們顧不上多想,急忙拽住阿豪,拼命向后拖動,由于用力過度,三個人一起倒在地上,隧道盡頭的土層也塌落了一大塊,那僵尸抓著阿豪不放,也跟著從土中撲了出來。
這僵尸埋在土里兩千多年,全身上下的衣服皮肉都已枯如樹皮,頭發和指甲還在生長,長得速度雖然很慢,但年深歲久,那指甲也跟爪子一樣了,口中噴著腐臭的尸氣,爬向倒在它身下的阿豪。
我和臭魚仰面摔倒,被阿豪壓住了,倉促之下無法起身。
我見勢不好,抬腳蹬住撲下來的僵尸,臭魚也用棍子撐住,加上阿豪一同發力,勉強抵住了僵尸的來勢,將它緩緩從身前推開。
我們三人趁勢起身,用棍子撐住僵尸,只覺對方力大無窮,咬牙瞪眼才能勉強頂住。
那僵尸胸口雖被棍棒頂住無法逼近,但手爪奇長,指甲抓過來掃到我臂上,立時帶掉了一塊皮肉。
我的鮮血從胳膊上不住滴落,只有暗中叫苦,卻絲毫不敢退避,因為我聽說一旦僵尸撲到身上,那又長又尖的指甲就會陷進皮肉,除非有黑驢在旁邊叫,否則到死也分不開。
這時藤明月也過來相助,我們幾個人同時用力,再加上臭魚奮起神勇向前,竟把僵尸推得倒退了幾步,重重撞在了土墻之上。
誰知一撞之下,立時又塌了好大一片,原來隧道上方坍塌下的泥土,本是坑殺修陵民夫的陷阱,這些年受到地下滲水的影響,土層漸漸變薄,僵尸被泥土埋了半截,陷在壁上的窟窿里掙扎不起。
我手里還握著熒光信號棒,隔著那層泥土,剛好從窟窿里照到隧道深處,就見里面黑壓壓全是那些屈死民夫所變的僵尸,男女老少的面目都和枯蠟一般,口中吐著黑氣,爭相要從隧道里爬出來。
我們眼見面前那個土窟窿,就像枉死城的大門,從里面伸著無數只手,心知大事不好,欲待要走,腳上卻似被千百斤的石頭壓住,分毫挪動不得。
臭魚道:“別愣著,趕緊把這窟窿給填上!”
我從駭異中緩過神來,叫道:“堵不上了,快逃……”話未說完,已有僵尸當先爬了出來。
我們不敢再猶豫了,立即轉身往回跑,耳聽身后土層倒塌之聲不絕,數以萬計的僵尸從隧道里擁了出來。
由于我們僅有一根熒光信號棒照明,腿嚇得也軟了,腳底下好似踩著棉花套,在這漆黑的隧道里跌跌撞撞跑不了多快。
所幸那些古尸被埋在隧道里兩千年了,行動十分僵硬,才得以甩開了一段距離,放慢腳步喘幾口氣。
我心想出了隧道,便是深山里的村子,往那邊走更是死路一條,但隧道里的僵尸太多,明知前面是無底之淵,也只能閉著眼往下跳了。
阿豪剛剛死里逃生,突然想到些什么,忙對我們說:“這些修皇陵的民夫,不是尸變那么簡單,我看那石壁上最后幾行記載的內容,以前給修造皇陵的民夫們下了符咒,這是漢武通西域時流傳進來的胡術,那符灰放在飯食中讓他們吃了,然后挖塌隧道堵在山腹之中,民夫人數雖眾,但被悶在地洞里,氧氣很快便會耗盡,來不及挖開出口就被活活憋死了,從此變成了陵寢地宮周圍的尸俑,遇到陽氣即來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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