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天元歷二十七年。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臘月天,地處西南的楚國雖然沒有飄雪,但是也已經刮起了凜冽寒風。
郢都城東門口,統共三四十個身著華服的少年人,個個騎著高頭大馬,正抱拳各自拜別。
這些少年人都是西楚各大藩王的子嗣,有男有女,從七八歲開始,就統統都要在郢都講武堂學習,女子要學到十四歲,而男子一直到十六歲成年。
這是項家一個鐵律,大皇子項岐也好,長公主項櫻也罷,包括東疆少陽城的項少陽,都曾經在講武堂里度過少年階段。
這是項家人的榮光與責任。
這三十四人之中,光各大王府的世子就有六七人,可以說是西楚藩王之中半數精粹,如果趙顯在場,哪里需要跟西楚刀兵相向,只需要朝人堆里丟上十來顆雷震子,西楚立馬青黃不接,要十來年才能恢復元氣。
在這幫名副其實的官n代里,有一個身著黑色華服的少年人,胯下騎的是玄甲軍高層特有的純黑大馬,腰間佩著一柄欣長寶劍,雖然看不清楚寶劍的成色,但是劍鞘卻是用南海玄鯨皮揉制而成,足見其中珍貴。
這少年人面容與陽剛至極的項少陽有三四分相似,不過卻多出了幾分陰柔味道,而且面色冷峻,顯然很不容易親近。
一眾項家少年人之中,擠出一個同樣穿著華麗的少女,她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驅馬走到少年人身邊,望著少年說道:“陳王家的哥哥,你明年就不來郢都了是么?”
這一句話,就暴露了少年人的身份,東疆陳王府世子項少淳。
項少淳勒了勒韁繩,看了少女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些柔和的味道:“是呀,為兄今年就滿十六歲,以后就不必去講武堂學文習武了。”
這少女是楚國西邊一個名為蠡王的小藩王家的閨女,今年剛滿十三歲,小丫頭對樣貌英俊的項少淳頗有些少女懷春的味道。
兩人雖然同姓,但是血緣早已經淡的不能再淡了,項家又沒有同姓不婚的規矩,因此兩個人理論上還是有機會成婚的。
但是很可惜,項少淳顯然沒有別的想法,他說完這句話之后,朝著少女以及一眾項家少年人拱了拱手:“諸位兄弟姊妹,項少淳告辭了,日后有緣再見吧。”
眾多王子王女紛紛朝著項少淳抱拳。
“一路保重,有緣再見。”
其實這話說起來,所有人都沒有當真,他們的身份畢竟特殊,一旦回了各自的封國,這輩子估計都很難再見了。
就連藩王權力不顯的啟國,尚且有些二王不相見的規矩,何況各自都手握兵權的西楚諸王?
闊別一眾族兄族弟之后,項少淳馭馬朝著東邊跑了數百米,在那里有一個白袍小廝等候在路邊,對著項少淳躬身道:“殿下,您可總算來了,玄甲軍的那些將士等了您足足一天了。”
這人是項少淳的跟班,名叫黃九,這幾年項少淳在郢都城的一應生活起居,都靠他來操持。
項少淳低哼了一聲:“莫非他們還等不得本世子了么?”
黃九點頭哈腰的說道:“這是哪里話,他們應當等的,應當等的。”
主仆倆又往東走了百米左右,早有一隊五百人的玄甲軍等在那里,見到項少淳之后,這些玄甲軍轟然跪地。
“卑職等見過世子殿下!”
項少淳淡淡的瞥了這些人一眼,冷聲道:“起身。”
“是。”
少年人剛從沉悶森嚴的講武堂里走了出來,此時正是暢快之際,當下一扯韁繩,縱馬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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