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像汪綺夢這樣不要臉的綠茶婊。哦！她張嘴閉嘴說別人所犯欺君，當誅九族就是玩笑，別人追究就是咄咄逼人，為人所不齒？這也太雙標了吧？

“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都能無敵！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無恥一點！剛才你當著陛下的面謊話連篇，無中生有中傷我，我也覺得你這是犯了欺君之罪當誅九族，懇請陛下圣裁！”

慕白雪直接給她氣笑了，清冽的聲調有如珠玉落盤，人更是一身孤傲地跪在了汪綺夢的旁邊，沖著鎮北帝就是一記重叩，澤唇涼涼地勾起一縷迤邐的弧度。

如果說之前她們惡語相向，只是貴女間的打打鬧鬧，慕白雪這么一拜，可就是往大了鬧，現在驚動陛下，那就要上綱上線，按規矩辦事了。

汪綺夢沒想到她這么鋼，直接求到了陛下面前，直接就給嚇得汗流浹背，捂著臉就哭了起來：“臣女冤枉，臣女冤枉啊陛下！”

先不說慕白雪這特殊的身份，就單說一個是一代不如一代，全掛虛職的汪國公府，一個是重兵在握的武侯嫡女，這方向該往哪邊偏，陛下當然心里有數，立刻就冷哼了一聲。

“冤枉？剛才你咄咄逼人，指摘慕白雪的時候，怎么沒想著人家冤枉呢？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惡毒，此次若不重判，以后還能得了？便按截舌，以儆效尤！”

別看他說是重判，實際卻是法外開恩，沒追究汪綺夢的欺君之罪，其原因有二。一是汪國公府只是個虛殼子，對他執政沒有任何威脅，二理如果今天她因為兩個貴女的口舌之爭，滅了人家滿門，這難免會被人質疑或者大做文章，別的不怕，就怕因此會將慕白雪置于不義之地，萬一再因此有點什么危險，那麻煩可就大了。

鎮北帝自認為這樣判罰面面俱到，汪綺夢卻覺得他這是偏頗慕白雪判重了，瞬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要?。”菹?！綺夢還小，只是口無遮攔，才會冒犯了慕大小姐，慕白雪！我給你道歉！我給你磕頭！求求你像放了齊荏苒那樣，也饒過我這一回吧！”

眼看著汪綺夢又要爬過來拽自己的裙角，慕白雪嫌惡地后退了幾步，卻覺得有人輕拉了自己一把，還沒反應過來，十王爺已然把自己護在了身后，盛氣凌人地望向汪綺夢。

“饒過你？一個素未謀面的貴女你張口閉口都要誅人九族，如若現在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是阿雪，你會不會因為她小就饒過她？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她拖也去，行刑！”

侍人立刻拖起她就往外走，汪綺夢直接嚇得癱在了地上，只能恨恨地瞪著慕白雪，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妖女！不過參加個萬燈宴就害得我和郡主受了重罰，慕白雪，你就是惑世妖女！”

慕白雪本來還想替她求個情，可是被她這么一罵，瞬間就清醒了不少，像她這種人，你救了她，她只會變本加厲地害你，沒事找這不自在干嘛？當下就垂了眸子，全當聽到狗吠了。

一看她這樣垂頭不語，十王爺還以為她這是被罵得難過了，銳利的黑眸瞬間閃過一絲戾色：“簡直是妖言惑眾，死不悔改！”

鎮北帝聞言，握著茶杯的手也是一緊，如淵的眼神變得更加晦暗了：“萬公公！去給朕監刑，切記行刑前一定要先把牙齒都拔了，不然傷了她這張花容月貌的臉就不好了。”

“……”這牙齒都被打落了，舌頭都沒了，還要臉有什么用？看著這一大一小長相有八分相似的兩任帝王，慕白雪心中一凜，心中萬分后怕，如果剛才自己當場揭穿，下場會不會比她還慘？

真不是她自己嚇自己，這是所有人遇事過后的正常反應，十王爺回身見到她面色慘白，鬢角全是細汗，還以為她是給這行刑的手法嚇到了，大手輕輕地摸了摸她柔軟的細發。

“阿雪，不用怕！只要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可就是他這輕到不能再輕的一摸，到嚇得慕白雪猛然抬頭，后知后覺發現是他，才極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了距離：“請十王爺自重！”

她嘴上說著避嫌的話，實則心里想說的是——都說伴君如伴虎，怎么能不怕！而且我怕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和你的父皇??！

一切塵埃落定，眾人的目光當然都聚集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看到慕白雪無形中對十王爺的抗拒，鎮北帝微笑著瞇上了狹長的眼睛。

“好了！都各自歸席吧！好好一個萬燈宴，就讓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給敗了興致！好在這一屆的魁首是眾望所歸，也是最優秀的，慕白雪，上前領賞！”

眾人聞言紛紛落座，十王爺縱然有萬般不舍，也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整個殿前只剩下慕白雪一個人。

慕白雪本來就跪在地上，陛下卻說讓她上前領賞，她一時間就有些蒙，這上前是要怎么個上前法？現在自己已經在陛下的臺階之下了??？

可是心里雖然不明白，圣命難為啊？她就不得不起身向前走了幾步，規規矩矩地站在最末尾的臺階邊緣，誰知鎮北帝卻朗聲笑了：“朕有那么可怕嗎？到朕面前來！”

“……”這要求可就太出人意料了。

你想啊，御前是那么好站的嗎？別小看這幾十個臺階，這天底下能踏上這臺階的，除了帝后，寵臣，太監，再沒別人了啊？慕白雪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臣女不敢！”

何止是她不敢??？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現在都不敢正眼看她了！陛下得是多看重慕白雪，才會如此厚待？若不是知道陛下有意把她指給十王爺，眾人都得以為是陛下看上她了！

慕白雪是嚇得魂飛魄散，鎮北帝心中卻有了一種極強的滿足感，看著沒？就算是圣女，也會因為朕的一句話嚇跪了，當下那聲音是更加和顏悅色了：“無妨！讓你來就來，老十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