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句話,黃杰整個人抽搐了一下,接著猛地抬起頭朝我看了過來,表情有點震驚。又有點呆滯。
我笑笑的看了看黃杰手里的粉包說,“怎么樣,吸的舒服嗎?”
黃杰手指顫了一下。看了我好一會,嘴唇哆嗦著說,“你……你是李浩?”
我點了點頭,此時黃杰這聲音聽起來也很為微弱,像個乞丐一樣。我摸了摸嘴唇說,“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
黃杰盯著我看了一會,又想起剛才我?guī)е」硭麄円黄饹_進酒店的情景。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說。“不……你不是李浩,李浩怎么可能成為幫會的老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把臉朝黃杰湊近,平靜的說,“你都能從四龍的老大,變成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怎么就沒辦法,混成幫會老大呢。既然你不信我是李浩。那你就再看看,看仔細一點。”
黃杰盯著我,呆呆的看著。過了一會猛地后退了幾步,坐倒在地上,害怕的看著我說,“李浩……李浩,別打我,別打我。”
看到黃杰這個樣子,即使我倆以前沒什么交情。此時我心里也有點同情。
我心里嘆了口氣,平靜的說。“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起來吧。”盡華休血。
看著那黃杰滿臉害怕的站起來,我給小鬼打了個電話,從龍都浴場又過來幾個小弟。我讓他們把黃杰扶起來,跟著我一起回到龍都浴場。
龍都浴場包間內(nèi)。
我和小鬼,金狗他們坐在沙發(fā)上。面前的黃杰正拿著茶幾上的面包,零食,狼吞虎咽的吃著。
我抽了口煙,問黃杰,“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到底是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
黃杰此時吸了粉,又吃了一些面包,看上去總算正常了一些。黃杰抬眼盯著我看了一會,嘆了口氣,低下頭說。“當時咱們?nèi)校辛四銈兾寰揞^后。我,貓子,狗子,黑增就都不想混了,都退出了。中考我們也沒考上,不想花錢,都出去混了。我們四個當時是一起在ktv打工,認識了很多社會上的人,但是咱們縣那些幫會還是很少的。就是一些團伙,我們跟著他們混了幾天,狗子和貓子覺得沒意思。一起去外地讀中專了。之后我和黑增也分開了。你也知道,我家里并沒什么錢,只是在學校混的好。到了社會上,我每天跟著那些ktv的人一起去夜店。后來認識了一個大哥,他說缺錢可以找他貸款。然后他就免費請我們?nèi)ヒ沟旯淞艘淮危褪悄谴危胰旧狭硕酒贰!?
黃杰說到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有點濕潤了。
我抽著煙看著他,說,“繼續(xù)說。”
黃杰沉默了一會說,“我……,當時還以為那個大哥是真心想帶我們,結(jié)果就是故意想讓我們這些人都染上毒品。后來毒癮來了,我們就去找他。他就讓我們跟他貸款,然后每次給我們貨物,都是算貸款的,還讓我們簽字,按手印。我們當時毒癮來了沒辦法,都照做了。沒想到一個月后,他就說我們都已經(jīng)欠了他一百萬了,要帶我們找家里要錢。他是混社會的大哥,光自己的小弟就有幾百號人。所以我們后來沒辦法,就把他帶到我家。他拿出賬單,就讓我爸媽還錢。我爸媽還不上,他們就砸東西,畢竟我是簽了字的,他們砸我家東西,警察來了也沒辦法。”
黃杰說著,又吸了一口粉說,“后來,我爸媽沒辦法就把房子賣了,又找親戚借了幾十萬。才把錢還了,我爸媽雖然從小都罵我不學好,但其實也都是很心疼我的。但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對不起他們,所以我離家出走了。我到處打工賺錢,那點錢也剛夠用來買粉,這半年來,我過的就像個乞丐。我也不打算回去了,能活到什么時候算什么時候吧。”
聽了黃杰這番話,我和金狗對視了一眼。金狗說,“這很正常,以前我在外地,我的老大也是這樣放高利貸賺錢的。”
但我此時心里卻有點不舒服,我問金狗,“現(xiàn)在咱們的粉,貨源還有多少。”
金狗說,“沒多少了,剩下的,只有三袋了,不過就這三袋,賣好了也能賣個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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