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觀察哨以外，其余人員全部退到后方掩體中！”軍官們來回奔走傳達著命令，尖頂頭盔迅速移動起來，在交通壕中匯聚成為一條流動的小溪，僅僅幾分鐘時間，德軍前沿陣地幾乎空無一人。

辰天看著指揮室一角的座鐘，當時間指向12點的時候，數(shù)百門俄軍大炮剎那間發(fā)出咆哮，像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來宣泄長久以來的壓抑和不滿。晴朗的夜空下，俄軍炮彈和火焰在德軍陣地上紛花亂落。開始的時候強烈而刺眼的光亮持續(xù)了數(shù)秒之久，爆炸聲連成一片，很快，天幕又黯淡下去，直到下一波炮彈落下時，陣地上才又重新沸騰起來。

阿格列尼這次親臨前線，一批批俄軍士兵在他的注視下爬出戰(zhàn)壕排列隊形，墨綠的軍裝在黑夜中只有一片懵懂的影子，黑色的巨濤在陣地千匯集完成之后，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向德軍陣地沖去。此時俄軍的炮火開始向德軍防御縱深延伸，呆在后方掩體里面的德軍士兵明顯感覺到地面的震感越來越強烈，巨大的聲波沖擊著每個人的耳膜，士兵們紛紛長大嘴巴用手捂住耳朵。

看到夜幕下炮彈爆炸產(chǎn)生的絢麗煙火，阿格列尼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他的對手掌握著絕對的制空權(quán)，使得他的部隊無法使用飛機和氣球進行偵察和校射，炮火準確度受到很大的影響，在一整天的轟炸中，他更是損失了百分之三十的大炮和超過一半的彈藥，從后方運送彈藥而來的火車也在德軍空襲中遭到很大的損失。在炮擊持續(xù)一個多小時之后，他的炮彈也幾乎告罄，幸而此時他的士兵在黑暗的掩護下已經(jīng)沖近了德軍的第一道鐵絲網(wǎng)。

盡管炮聲尚未平息，德軍軍官們還是站在掩體出口處大聲喊叫著，一頂頂尖頂鋼盔涌出掩體重新朝前沿陣地跑去，炮彈不時在交通壕周圍爆炸，士兵們盡量壓低腦袋前進著，相比帶著布帽的俄軍士兵，德軍標志性的尖頂鋼盔給予士兵們很好的保護，當然德國本土的工廠內(nèi)正在生產(chǎn)一種新式頭盔，能夠為士兵們的頭部提供更好的保護，據(jù)說這些鋼盔將首先裝備第一批進攻英國本土的德軍部隊。

與德軍士兵一同前進的是那些黑不溜秋的鐵疙瘩，它們車身上的白色鐵十字在爆炸的火光下顯得忽明忽暗，不過還是給予步兵們莫大的信心支持。

德軍陣地上的碉堡最先噴出火舌，接著步兵戰(zhàn)壕也變得活躍起來，子彈在夜幕下有著比白天更為明顯的軌跡，也給雙方士兵帶來更大的心理壓力，

激烈的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到黎明時分才漸漸平息下來，俄軍投入了包括普通步兵和騎兵在內(nèi)的幾乎所有兵力，他們甚至一度突入到德軍前沿陣地并發(fā)生了殘酷的白刃戰(zhàn)，但德軍最終還是憑借堅固的防線、頑強的意志力和坦克的機動防守將俄軍拒之門外。

天色漸亮的時候，德軍飛機迫不及待地飛臨戰(zhàn)場，然而它們卻發(fā)現(xiàn)俄軍正在撤退。

很快，俄軍撤退的消息讓一夜未眠的德軍官兵們歡呼雀躍起來，興奮的表情驅(qū)走了他們臉上淺淺的疲憊。

撤退的俄軍則遭到德軍飛機的不斷騷擾，在與帕柳卡夫所部會合之后，阿格列尼最終帶著20萬疲憊不堪的士兵退回到白俄羅斯。在一天一夜的戰(zhàn)斗中，他損失了許多訓練有素的近衛(wèi)軍士兵和大批裝備，參加夜戰(zhàn)的普通俄軍部隊更是顯示出孱弱的戰(zhàn)斗力。

阿格列尼帶著部隊通過鐵路一直退往白俄羅斯的中心——明斯克，在那里，10余萬新征募的士兵補充到他的部隊里，表面上他指揮的部隊實力大增，然而這些新兵不僅缺乏訓練，更有一半的士兵連步槍都沒有，上級給他們的命令是繳獲同德奧軍隊的武器補充自己。

辰天這面，除了留下弗朗索瓦的第1軍防守比亞韋斯托克和基蒙外，辰天親帥其余部隊開始向華沙挺進。不過由于撤退的俄軍沿途破壞鐵路，直到9月28日東普魯士軍團的裝甲軍、第2、3步兵軍才來到華沙城外，辰天一面命令部隊就地休整準備發(fā)動進攻，一面積極聯(lián)系奧匈盟軍。

在辰天的部隊進攻俄國第9集團軍時，奧匈聯(lián)軍也向俄西南集團軍群發(fā)起猛烈進攻。原本占據(jù)優(yōu)勢的俄國西南集團軍群在先后抽調(diào)了近50萬軍隊用于對付德國東普魯士軍團之后，實力大減，整個集團軍群僅剩下不到100萬部隊，大批火炮更是在雷夫河一線損失殆盡；相比之下，從全國以及塞爾維亞戰(zhàn)場緊急征調(diào)援軍的奧匈軍隊已經(jīng)增加到120余萬，部隊在半個月休整之后士氣也大幅回升，加上兩支德國后備軍的加入，奧匈軍隊在與俄軍的鏖戰(zhàn)中取得了一定的優(yōu)勢，俄軍正在步步后退，其主要交戰(zhàn)地域已經(jīng)后退到華沙西面僅100英里的羅茲一帶。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