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發送】后，看著消息在群內刷出來，激動過頭的元先生一下清醒過來，念叨一句“槽糕”，趕緊撤掉消息。他提著心等了一會兒，群里安安靜靜的。

他猜大家都在睡覺，應該沒人看到，放心了。剛要收起手機，徒弟的電話打過來了。他有點心虛，又帶著僥幸心理接電話，“丫頭，這個時間怎么沒睡？”

“這話應該我來問。這個時間不睡覺，發什么群消息？你徒孫被你吵醒了，我還能睡成了？”伴著清冷的女聲，小寶寶的哼唧聲傳了過來。

他心虛地解釋，“一激動，忘了時間。掛了，掛了，你趕緊把小乖乖哄睡。”

“不陪他玩兒個一兩小時，他是不會睡的。老的磨人，小的也磨人，我頭發都要愁白了。說吧，剛才發的什么內容？”

“電話里不方便，回去再說。丫頭啊，東、西二峰找個時機簽契吧！”

“找到合適的人選了？”

“是啊！”

太陽躲在云層里，天空陰沉沉的。

姜鶴在爐子上煮了一鍋方便面。青綠的野菜、兩個荷包蛋、香腸片、野蔥碎，使得這鍋方便面上了一個檔次。

兩大碗面、兩雙筷子擺上桌，姜鶴喊哄寶寶的元先生，“吃飯了。”

元先生答應一聲，抱著寶寶坐到銀杏樹下的石桌跟前，“有熱乎飯吃，挺好。”說著，動作熟練地左手抱好寶寶，右手抓起筷子吃面。

吃過早飯，姜鶴一邊洗碗筷，一邊和元先生說話，“您是游醫門的人？”

“是。”

“山是游醫門的山？”

“國家劃給了游醫門。放心，這里沒有歸屬糾紛。”

“既然沒有歸屬糾紛，我舉報有人私闖我的領地，我還聯系私闖的隊伍警告他們必須撤出山去，為什么沒人理會？”

“那是因為有些人以為游醫門好欺負，你好欺負。放心，最晚后天，有人會向你賠禮道歉。”

姜鶴點了點頭，收拾好廚房，牽上大黃牛老伙計，以及老伙計的八只山羊小弟，準備下山。另一頭黃牛被留下，因為它要保護小牛和一只小山羊。

元先生抱著寶寶看著她，“今天有雨。”

“天黑前下不成。我走了，有事打我手機。”姜鶴揮了一下手，下山去。

到了山腳下，提前過來的葛老漢接手黃牛和山羊，目送姜鶴順著砂石路出山。

姜鶴走了有半個鐘頭，碰上專門過來接她的包成。

包成挑車頭停好，打開車門，“怎么這么早出門？這才六點四十，一個小時到縣城，商店、超市都沒開門。”

“不早。我要先去自動取款機上辦點事，然后再去采購。”

“聽葛大叔說，你還要買山羊、綿羊。”

“馬上入秋了，種菜種糧來不及，只能考慮放牧了。”

“這會兒還成，草木正茂盛，羊群放出去隨便哪里都能吃飽。入冬怎么辦？山里比山下冷，你還得提前備下羊群過冬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