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不是不抽煙的嗎？”
“我是上校軍官，兼軍團(tuán)副司令，口袋里有香煙和我抽不抽有關(guān)聯(lián)嗎？”安森掏出火柴盒：
“而且怎么不是自愿的，我也只是提個建議而已，難道我還能強迫弗朗索瓦家族掏錢不成？”
“圖恩大公能答應(yīng)？”
“他肯定答應(yīng)。”
安森輕笑一聲：“搬空白塔城是為了防止克洛維鳩占鵲巢，所以只要看到那份圖紙，他就知道我們真的沒有在這里長住的意思，自然不會介意破財消災(zāi)。”
“更何況這個軍事基地對圖恩又不是完全沒用處；有了它，弗朗索瓦家族就能趁機掌握一部分克洛維陸軍的基本戰(zhàn)術(shù)和軍事技巧，而且不用多花一個銅板，這還不行？”
卡爾·貝恩咬著煙嘴，默默的用力抽了口。
“你…其實單純就是不想讓圖恩大公白白拿到軍火貿(mào)易那十分之一的折扣，對吧？”
“沒錯。”
安森十分干脆的承認(rèn)了：“被占了這么大的便宜，要是不挖點什么回來，實在是有點不甘心。”
按照在金石城宴會上雙方達(dá)成的協(xié)議，弗朗索瓦家族無償將白塔城租借給風(fēng)暴師一年，條件是所有奧古斯特軍工廠——實際上是盧恩家族——對弗朗索瓦家族出售的軍火，必須有百分之十的優(yōu)惠。
這筆錢肯定不能盧恩家族掏，那就只能從安森自己的利潤里面扣了；等于是克洛德·弗朗索瓦抵押了一座空城，就吃掉了安森三分之一的軍火代購收入。
這怎么能忍？！
考慮到雙方后面的合作，這個便宜恐怕還必須被占——畢竟對方是至少十萬支步槍的大客戶，而且現(xiàn)在圖恩與克洛維已經(jīng)締結(jié)同盟；真把克洛德·弗朗索瓦逼急了，重新找一家軍火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丟了訂單，損失的可就不只是三分之一的收入；屆時把自己當(dāng)成救命恩人的那位埃里希先生，看自己的眼神大概就要和殺父仇人差不多了。
“被占便宜？”叼著煙的卡爾很詫異的看著安森：
“您賣給圖恩的那兩萬支步槍，那一支槍的價格到二手市場上淘換四五支都夠了！而且每支槍起碼還得多送三十發(fā)彈藥，包裝好了免費送過來！”
“咳咳咳！咳咳…你說出來干什么？！”安森狠狠瞪了他一眼：
“還有那是克洛維國內(nèi)的價格，這…這國際貿(mào)易能一樣嗎？而且這些全部都是剛出廠的新槍，多掙一點點中介費、運費和保管的費用，難道很過分嗎？”
“您那是一點點…好，當(dāng)我沒說。”
卡爾舉手表示投降，扭過頭不屑的輕哼一聲。
安森無奈的嘆口氣：“抽完這支記得到會議室，下午有一場軍事會議，記得別遲到了——記得不準(zhǔn)抽煙啊。”
“我能不去嗎？”
“不能。”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的參謀官，參加軍事會議是你的本職工作。”
安森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朝白塔城走去：“五點半，不準(zhǔn)遲到啊。”
“參謀官，我那不是因為…你說什么？！”
卡爾·貝恩先是怔了下，旋即猛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安森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封羊皮紙卷軸，朝他露出了十分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副司令官大人猛地將卷軸打開，對著錯愕的副官大聲念道：
“奉吾王鈞旨——
授陸軍軍官，南部軍團(tuán)參謀官卡爾·貝恩少校軍銜，兼臨時參謀長職務(wù)；此委任自命令簽發(fā)起，即可生效——克洛維王國樞密院！”
鏗鏘有力的吐字聲，在白塔城下回蕩。
卡爾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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