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怒面羅漢走出十來米遠之后,林儒銳迅速起身,朝著不遠處的走廊通道走去。她速度雖快,卻沒有跑,腳下步子很穩。沒走幾步,怒面羅漢猛然轉過身來,眼珠在眼眶內猙獰四轉,神色可怖。
林儒銳立馬定在當場。等怒面羅漢沒察覺異樣,呆滯的石像臉上露出罕見的困惑神情轉過身后,她才在怒面羅漢的背后,繼續往走廊方向走。很快,便抵達了怒面羅漢視線所不能及的安全地帶。
玩家頓如醍醐灌頂,紛紛照做。一群人就像一二三木頭人一樣,在驚悚可怖的氛圍里,竭力控制著腎上腺飆升的心跳,和兇悍殘暴的捕獵者玩著驚險刺激的游戲,場面細看之下,竟還有幾分滑稽的可笑。
木頭人游戲進行得十分順利,直到最后一位玩家。他離通道只剩下一步的時候,怒面羅漢猛地轉身,他可能是太心急了,象征著逃離危險的通道就近在眼前,竟連一刻也等不了,就在怒面羅漢的注視之下,奮力跑進通道之中。
怒面羅漢原地一躍,眨眼間就降落到最后一個玩家面前,從這個角度,通道內的眾人都暴露在它眼中。
“靠!它發現我們了!”
只見怒面羅漢掄棒往下一捶,火焰爆炸在小通道,將眾人沖散。
最后的玩家——染著紫發的非主流青年只感覺后背劇痛,眼前一黑,好似陷入了短暫的昏迷,再睜開眼時,四周十分寂靜。他不知道自己被爆炸的火焰沖到了哪兒,耳朵嗡鳴著聽不清聲音,他從懷里掏出一只小手電,幸好還能用。
在手電微弱光芒的照射下,走廊內的景色呈現在他眼前。一眼看過去,他立刻驚呆了。只見一株巨大的紫色藤蔓橫亙在走廊盡頭,使通往左右的拐角都變得十分狹窄。它的分支沿著墻壁生長蔓延,就像某種惡心的寄生生物,表面分泌出黏膩的液體。
“操,好惡心!”非主流面露厭惡,罵了一聲。這時,他看見前方似乎有隱約的光亮照耀,非主流心下一喜:難道還有別人在這?
雖然并不一定能起到幫助,但當人們身處險境時看到同伴,心中總會生出莫大的心理安慰。非主流打著手電,一邊注意不要踩到腳下的紅圓圈,一邊一瘸一拐朝光亮接近。這些紅色的圓圈分布得十分密集,讓人幾乎無從下腳,可以想見,在逃出鬼屋的一路上,玩家幾乎都要和它們為伍。
非主流來到近前,卻失望地發現,那澄黃的亮光并非玩家,而是一顆顆碩大的果實。澄黃的果實懸掛在紫色的藤蔓之上,最小的也有成年人拳頭那么大,光芒暗淡,青澀無比;而最大的直徑足有半米,像只轉基因的巨大南瓜,發出的光足以照亮周圍的黑暗。
巨大果實中,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透明的汁水中游動。非主流青年定睛看去,一張五官清晰的人臉猛然出現在果皮上,似乎急欲掙脫,破殼而出。
“什么鬼東西!”非主流嚇了一跳,用見鬼的眼神看了一眼果實,拔腿往反方向跑。會去往什么地方他也顧不上了,只想早點離這東西遠一點。
卻不想跑出十來步后,忽然有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脖子,直接讓他摔了個狗啃泥。
“這藤蔓還會動的?”當他拿手電筒照亮纏上自己腳脖子的東西時,頓時傻眼了。他罵罵咧咧把手電放到一邊,雙手使勁去掰開藤蔓,藤蔓卻越纏越緊。他心中惶恐,摸出槍對著藤蔓涉及,但這樣短的距離上開槍反倒波及了他自身,小腿上驀的出現一個彈孔,潺潺流著鮮血。
而藤蔓的其余分支,也在不知不覺間纏繞上了他,緊接著從不同的方向同時施加巨力,宛如車裂之刑。非主流的慘叫拔高后又戛然而止,噗嗤血濺如泉,被撕裂成了無數肉塊!
紫色的藤蔓聚攏過來,像無數蠕動的觸手,將血腥的肉塊吸進藤蔓中的縫隙里,分泌的黏液如同進食般,將肉渣殘血緩緩消化。
就在這充足的營養中,盡頭成熟的果實終于墜地,啪一下砸在地上,果皮破裂,澄黃的汁水沿著地磚流淌,露出果實中蒼白畸形的人形。人形咿咿呀呀叫著,五官臉型不斷扭曲重塑,最終呈現出來的是一張和非主流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枯萎發梢的分岔都模仿到位。
‘他’活動著不算熟練的四肢站了起來,緩緩走向黑暗深處。
“林、林儒銳,這到底是什么呀?”胥書意顫抖著聲音問道。
鬼屋面積極為寬闊,岔路口無數。玩家被爆炸的氣流沖散,胥書意慌不擇路,等停下來的時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了。幸好,在她崩潰前夕,前方的走廊上出現了林儒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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