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李子、鄭義帶著一名協警越扎越深，腳下的路變成了高抬腿低落步的上坡，每當穿鞋趟過草叢，準有草蟲飛起，不怎么上山的鄭義總感覺有蟲子順著褲腿里的皮膚在爬，弄的渾身癢癢。
“唉……唉，李子，這他媽什么地兒啊，能待人嗎？”
打小長在城市里的鄭義在父親犧牲以后一直由陸老爺子和母親照顧，沒怎么吃過苦，怎么可能受得了大山里的罪。
李子氣喘吁吁的回應，手里不知從哪撿的木棍已經當成了拐杖，站在原地彎著腰休息道：“我哪知道。要不能告訴你先別往上報么，看你那德性，就跟從你小子嘴里搶肉似得。”
“別廢話。”鄭義也站下了，掐著腰喘息：“都是老中醫，誰也別賣坑人的藥。”
轉回頭，鄭義看著協警小宋，憨厚的小宋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倆，跟沒事人一樣，鄭義問道：“小子，你不累啊？”
小宋搖搖頭，擠出一臉笑意，沒吭聲。
李子打趣道：“別問他，這小子是土生土長的西嶺村人，自小就跟山里當野猴子。唉，鄭兒，你要是吃個山雞、野兔什么的，找他，趕上好時候，他一上午能給你弄一麻袋。我老丈母娘家過年的年貨都是從他手里買的，純山貨。”
鄭義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腳沉的都快抬不起來了，李子也沒好到哪去，進了山就跟成了殘廢差不多，爬山路還沒到一個鐘頭體力就消耗光了，再看小宋，這小子健步如飛的頭前領路，看那樣，別說是走了，跑都沒問題。
“宋兒，還有多遠啊？”
聽著鄭義的聲音，小宋邊走邊道：“跨過前面的山頭就到了。”
“還得翻個山頭？”李子瞪著眼睛穿著粗器，幾近絕望的問著。
“唉，那個山洞在山背上，另外一邊沒路。”
李子勉強的邁動著腳步，嘴里罵著：“老賴，你就缺德吧，要是一會看不見姜春陽，你等著，你等著晚上的！”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這時要是有航拍記錄著一切，立即就能在空中看見三個人爬山的身影，那速度，像是兩只烏龜跟著一只兔子。
小宋是鄭義他們這次進山的免費向導，當這倆雞賊打著偵查的旗號闖進大山又不能帶著老賴指認地點的時候，只能找小宋這個對大山極為熟悉的本地人跟著，幸運的是，老賴說的地方小宋知道。
“哥，咱們進山干啥啊？”
好奇的小宋總算是開口了，正覺得沒意思的李子和這個剛十七八的孩子開逗道：“你不知道啊？”
小宋一愣，他這是今天早上8：30的白班，可剛洗漱完畢就讓李子給抓了壯丁了，就知道上山找個山洞，至于找山洞干什么，還真不清楚：“不知道啊。”
李子費勁的邁動著腳步，可嘴上卻挺利索：“知道誰是白寶山么？”
鄭義一聽這個人的名字就笑了，不過，他沒搭話。
“不知道。”小宋在前邊停了下來，等李子跟上，這才和李子并肩。
“這白寶山啊，神了，那是響當當的悍匪，從武警手里搶槍，殺人、搶劫、殺警察，無惡不作，身上背著十七八條人命，傳說這小子能飛檐走壁，腳踏水面的登萍度水，一身功夫了得，你這樣的，人家一只手能打十來個。”
李子越說越玄乎，小宋這個輟學兩三年，今年才滿十九歲的孩子哪聽過第一悍匪的名頭，白寶山作惡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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