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尋眉間微微蹙了蹙,羞惱著推開了女孩淘氣湊近的腦袋:“別鬧……”
姜亦恩聳肩一笑,繼續道:“安姐姐,你知道我為什么想來這里過生日嗎?”
安尋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理由。自己選在這里,是因為知道這里承載了兩個人初遇的回憶,是想借機告訴小丫頭自己就是當年的小提琴手。可姜亦恩明明都還不知道真相,又是因為什么理由非要來清歡書店。
“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也是我遇到月亮的地方?!?
姜亦恩如此說道。
而后慢慢放遠了目光,眼里溫存著回憶娓娓道來:“那時候我沒有朋友,在學校也總是被欺負,大人們總是叫我不要哭,不要哭……那個姐姐,是那段時間里唯一愿意蹲下來跟我說話,抱著我讓我哭出來的人?!?
安尋輕聲一嘆,心疼在眼里暈染了一絲酸楚:“你說過,你不想找到她,因為在回憶里才是永恒的?!?
對此,她也曾經無奈。
姜亦恩點了點頭:“其實我不記得那個姐姐的樣子了,每次和甜甜說話的時候,我都會想象著月亮在聽,在回應。其實月亮只是我幻想的一個知己而已,是我小時候唯一的精神寄托,我不想把任何人套進月亮的位置,然后眼睜睜看著光暗淡,哪怕是她。但現在,我不怕了,如果能見到那個姐姐,我想我會很平靜地和她說聲謝謝?!?
安尋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無措。她知道女孩在過去的很多年里,都在逃離現實,喜歡日記如此,甜甜能在生活里占據那么重要的位置也是如此。
都說前任是個不可超越的存在,殊不知比前任更難超越的存在叫“夢中情人”,因為那設想出來的人會無限契合靈魂,會無懈可擊,會永不毀滅。
“那……”她猶豫片刻,還是帶著些忐忑,澀澀發問:“我有沒有辜負你對初戀的期待?”
小心關切的眼神,給了姜亦恩心臟微妙的觸動,畢竟這樣的情緒,在平時那雙冷靜聰明的眼睛里,是不多見的。
原來在某些時刻,她是天才唯一解不開的難題。
她溫軟地漾開一雙梨渦,認真說道:
“月亮本來只是一個空想,有了你之后,才有了具象。安尋,你就是那個超越了我所有幻想的人,你才是我的月亮?!?
“你是我生命里,永遠都不會暗淡的光?!?
安尋眉眼一驚,一顆心又一次為女孩撼動。女孩用的不是“滿足”,是“超越”。
從前不敢說自己就是那個小提琴手,是怕女孩會在痛失初戀的同時,再失去陪伴那份她長大的寄托。更怕自己的不完美會打碎女孩的幻想,怕真實的自己,比不過女孩回憶里的月亮。
說實話,她今天想告訴女孩真相,也是礙于心里總有那么一點點的醋意。她不想女孩抱著甜甜想著的卻是“其他人”,那只一針一線孕育的小熊是她的心意,為什么要被一個虛無縹緲的“月亮”搶去了功勞。
今天才知道,原來真實的自己,早就已經勝過女孩心里的月亮。
還沒有從浪漫里緩過神,女孩就湊到她耳邊輕輕一吻,貼和著她的耳廓呢喃道:“安姐姐,我一會兒能當著大家的面,跟你求婚嗎?”
安尋猝不及防,驚訝溢出眼底,睫毛瞬間被溫淚浸染。明明只是平緩的輕聲耳語,卻比任何一場盛宴儀式要來的動人。無數次為女孩心疼,心軟,融化……都是因為她的乖,她的體貼,她的可愛。如果女孩上來就為她送上鮮花和矚目,她也許不會如此心動,可這一聲,卻恰好能正正擊中她的心臟。
姜亦恩,就是那個無限契合,就是那個無懈可擊,就是那個永不毀滅。
什么是靈魂上完美的契合,無外乎就是連求婚都能撞上。
她心愛又心疼地苦笑,揉了揉女孩的頭發:“傻瓜,哪有求婚還要先問可不可以的?”
嘴上這樣說,心里卻在淪陷:好乖啊,連這件事都要先問問。
姜亦恩抿抿唇,難為情地回答:“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說過感情是兩個人的私事,也不喜歡嘩眾取寵的方式,我不想讓你感覺到不舒適。但我還是想把儀式補給你,因為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事情,我想讓重要的朋友們一起見證??梢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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