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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林鹿，我給你最后一次選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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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你聽到沒有，周助理打電話過來，寧總要來接你回去……”

徐秋君跪在林鹿面前，用力抱住他。林鹿抖得厲害，他坐在沙發上，兩臂死死扼在胃部，上身越來越低，臉幾乎埋在了兩腿之間。

徐秋君抖著手捧住他的臉，手心里沾滿了黏濕冷汗。林鹿一頭碎發擋在眼前，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小鹿……小鹿你聽到了么？你的致遠哥來接你了……”

“致遠……哥……”

微不可察的一聲呢喃，林鹿緩緩抬起頭，露出濕漉漉的一雙大眼睛。

他連眼神，都有些渙散了。

“媽媽，別騙我了……致遠哥他……”

——他已經不要我了啊。

林鹿突然捂住嘴，肩膀劇烈抖動起來。徐秋君嚇得一把將他抱住，

“小鹿！你沒事吧……你別嚇我……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媽媽跟你走，媽媽不回林家了……媽媽跟你走，我們母子一起走！小鹿！”

“媽媽……別擔心……我……沒事的。”

細弱的聲音響起，斷斷續續。就算到了這時候，林鹿還在努力安慰著她。

就像童年時，每一個徹夜未歸的清晨。徐秋君才擰開門鎖，就看到小小的男孩子蜷在被子里，露出一雙大眼睛。明明臉上還帶著淚痕，卻那么努力地露出笑臉……

——媽媽別擔心，我自己睡也可以……我不怕黑。

——只要媽媽開心就好了。

——如果媽媽能夠永遠幸福……那就好了。

——媽媽笑起來真好看。我希望，媽媽能一直對我笑……

“噗”地一聲，一股溫熱的液體沾濕了徐秋君的肩膀，順著后背緩緩淌下去。

林鹿的頭垂在她頸側，軟軟地不動了。

……

銀色賓利飛馳而來，刷地停在林家門口，激起一地灰塵。車子還沒停穩，寧致遠已經推開車門，躍身而下，大踏步走向林宅大門。

夜風掀起他風衣下擺，也卷起落葉紛飛。小周快跑了幾步，按響門鈴。

“稍等……馬上就來……快快！“

應門聲慌張，夾雜著腳步凌亂。小周用力錘著大門，

“快開門！你們搞什么鬼！快點！”

里面慌亂的動靜更大了，卻無人來開。

“讓開。”

寧致遠推開他，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砰！

大門洞開。門內幾人一起轉過頭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神色驚恐，那中年女子跪在地上，肩膀上一灘血跡，臉上還帶著淚痕。

可寧致遠眼里，只能看到林鹿一個人——他被兩個男人架在中間，腿拖在地上。他頭向一邊歪過去，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寧總！您，您來得真快……這么晚了，還驚動您親自上門……”

林建業慌得直搓手，松開林鹿迎了上來。他臉上擠出夸張的笑容，可額頭上卻冷汗直冒。

“小鹿他難得回一次家，實在太高興了！和他哥哥，哎呀，兩個人就多喝了幾杯……你看看，這，哈哈……真是……兄弟兩個感情好，我這也不好攔著……本來，本來是想送他回自己房間里住一晚……”

“滾。”

寧致遠冷冷一聲，林建業就好像凍在原地，一聲也不敢出了。

寧致遠走到林鹿面前，站住腳步。一邊的林成軒面如土色，磕磕巴巴喊了一句，

“寧……寧總好。”

寧致遠目光冰冷，緩緩在林鹿身上移過——林鹿身上還套著那身單薄的病號服。領口上染著幾團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