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的側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他抱著林鹿，神色冷淡，并沒有等她把推脫的話說出口。
他連看也沒有再看她一眼。
……
帝國公立醫院，特級病房中。
病床上，林鹿閉著眼，依舊沉沉睡著。陽光從窗外射進來，映襯得桌上鮮花葉片上幾粒露珠晶瑩透亮。
寧致遠坐在沙發前，緩緩吐著煙霧。他身邊的茶幾上，煙灰缸中插滿了燃盡的煙蒂。
“唉？這位病人家屬，病房里不能抽煙的啊！”
一名護士推門而入，沖寧致遠嚷了一聲。寧致遠抬起眼，向她看過去。
護士腳步一頓，臉上漲紅了。
“我是說……那個……醫院里有規定的。”
“嗯？”
“吸煙對身體不好……那個，對、對病人康復也不好。”
寧致遠點了點頭，將手中那支煙碾滅。護士慌慌張張給林鹿量了體溫，測了血壓，臨出門前，又偷看寧致遠好幾眼。
“他什么時候能醒？”
“啊……”
小護士臉更紅了，小聲說，
“這個要問醫生，我也不知道。他急性胃出血，失血較多，低血糖，還有并發感染……又洗胃，折騰到那么晚……現在身體情況虛弱得厲害。總，總得恢復一陣子吧。”
“嗯。謝謝你。”
“那個……不客氣。”
護士走后，寧致遠深吸了口氣，向后靠在沙發背上。
眼前卻沒來由地出現回憶里的一幕——
林鹿跪在地上，眼睛里面兩包眼淚。他聲音在抖，好像很難過。
“致遠哥，求你……我，我愿意放棄圣依絲……也可以退學！致遠哥，你的條件我都答應……”
“退賽，退學，你都答應。”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顯得那樣冷靜，甚至帶了幾分漠然。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份冷靜背后，隱藏了多少憤怒與失望。
“為了錢，林鹿，你還真是下得了狠心。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看來，你是說什么都一定要把那十億拿到手了？”
“我媽媽還在病床上躺著……她，她還沒醒啊……”
“呵。”
他記得他站起身，走近林鹿。居高臨下地看去，原本就纖弱的少年，就顯得更小了。
他那么精致，卻又那么脆弱。似乎隨意一捏，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可他竟然有這種膽子——隨便找了個拙劣的理由，就敢向自己開口，索取那樣大的一筆錢。
那一瞬，寧致遠是真的有些沖動，想要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碾成碎片的。
可他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給了林鹿最后一個機會。
“林鹿，我給你最后一次選擇。十億，或者和我談一場戀愛。”
記憶里的林鹿抬起頭，有些不知所措地大睜雙眼。寧致遠看到自己蹲下身，以幾乎單膝落地的姿態，伸手扶起他的下巴。
“十億賣身給我，從此成為我捏在手心里見不得光的一個玩意；或者，與我談戀愛，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
“……”
“林鹿，你自己選吧。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author_say寧總陷入回憶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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