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湯姆?”說話的是六年級的沃爾布加布萊克,她一直都很喜歡他。
湯姆本想若無其事地挪開頭,但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黏在埃德加緊挨著溫納的手上。湯姆盯著溫納,后者因為長途的奔波白著臉,目光卻落在她身邊的埃德加身上。柔和的清風(fēng)吹拂,兩人額前的頭發(fā)晃晃悠悠地飄起,糾纏在一塊,分不清彼此。湯姆的心頭冒出一股無名火,把他眼中的殺意沖淡了少許。
“沒事。”他冷冷地說,“我們走。”
但他卻沒往圖書館的大門走,而是直接走到了溫納面前。
他瞇起眼睛,心中惱恨自己剛才一時沖動走到她面前,現(xiàn)在離開又顯得古怪。直到溫納抬起頭,她埋在書里太久,乍一抬頭,兩眼發(fā)暈,等看清是誰,臉上的微笑就像煙霧般散去。
湯姆心中的那股火越來越旺。他看到她對著埃德加親和有佳,瞧見他卻一臉僵硬。可即使如此,他也沒忘了自己是什么人該說什么話。
“威斯小姐。”他笑著說,兩眼狐疑地滑過她的鬢角。她應(yīng)該還沒有想起來,要不然就不會這么施施然地坐在這兒了。他可沒忘了她是怎么躲藏在里德爾莊園,如何用魔杖攻擊了她,又是如何讓他淪落到腐臭骯臟的修道院里去的。
溫納站了起來,這兩天因為佩拉被攻擊她一直沒來得及細想湯姆的事,如今她舌頭上堆積了一籮筐問題想問他。
“湯姆。”她保守地說,用目光在他臉上搜尋每一絲她熟悉的神色,但她沒有找到。
湯姆維持著嘴唇邊的笑容,但當他的視線接觸到溫納懷疑的打量,一股不舒服的情緒在他的胃中翻騰。
“湯姆,我們不走了嗎?”他身后的布萊克小姐拉著他的手。
湯姆心中一驚:自己在干什么?
“恩,我們立刻走。”他低頭溫柔看了眼沃爾布加布萊克,后者迅速紅了臉。湯姆抬起臉,對埃德加和溫納矜持地點頭,“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埃德加斜了他一眼,哼道,“一路走好。”
湯姆微微一笑,“……謝謝。”
“等等,我還有事要……”溫納怎么能讓他這么走了,她還有事要問他。
埃德加一把抓住她的袖子,瞧見溫納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黑發(fā)黑眼珠的討厭鬼,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沒看見你的湯姆還有事嗎?他身邊還有個嬌滴滴的小姐呢。”他陰陽怪氣地說,“看什么看,再看也沒用啦。”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有正事!”
“哎呀!你……你竟然敢捏我!”
“湯姆,你怎么了?”還沒走出圖書館,沃爾布加的手臂疼了一下,湯姆把她的手當橡皮泥扭了。
“很抱歉,你沒事吧?”他說,這才注意到自己沒控制好力道。
“我沒事,湯姆,你……還好嗎?”
“當然,我怎么可能有事?”湯姆瞧著她,見沃爾布加正紅著臉盯著他看,不由笑道,“你這么一直看著我,難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
“不,當然不是。”沃爾布加用手帕捂著嘴咯咯直笑。“是你長得……長得……”
他長得好看,這他當然明白。湯姆伸出手,就像一個標準的貴族少爺,沃爾布加趕忙挽住他,他柔和地替她整理了下頭發(fā),隨后在整理的間隙,他忍不住往后瞥了一眼,埃德加正親密地貼著溫納讀著書,湯姆勾起了嘴唇,笑得有點冷。
埃德加伍德。
書念到一半,從旁桌突然走過來一個頭發(fā)亂蓬蓬的女生,她鬼鬼祟祟在埃德加手邊走了很多遍,自以為掩人耳目。
“你別走來走去了行不行啊桃金娘。”埃德加終于忍受不下去了,“你遮住外面的光了讓我們怎么看書!”
“不許大聲喧嘩!”是圖書館老處女的聲音。
埃德加只好壓低聲音趕人,“快滾到一邊去書呆子!”
桃金娘哆哆嗦嗦,她努力去扶滑到鼻梁上的眼鏡,“我……我是來找溫納的。”
“來找我?”溫納從書里抬起頭。
一個害羞的長著大門牙的姑娘,褐發(fā)褐眼,扎著大辮子,齊劉海。戴擋住大半個臉眼鏡。她以前的朋友?
“真是太好了溫納。”這個叫桃金娘的拉文克勞高興地說,渾然忘卻埃德加的存在,硬是擠到溫納身邊,對她傻笑,“你……你回來了?”
埃德加被擠到一邊惱怒非常,“白癡,這不是廢話么。”
桃金娘沒理他,她湊到溫納耳邊和她咬耳朵,“溫納,你這次離開,是不是,是不是?”
“是什么?”溫納問。
“找你喜歡的人啊。”桃金娘難掩語氣中的興奮,“你難道不是去找你喜歡的人,你失蹤的那段時間?”
“我失蹤之前告訴你我要去找人?”
“沒錯。”桃金娘說,“你還去查了復(fù)方湯劑的制作步驟,你忘了?然后寒假一到你就失蹤了,難道不是去找人嗎?”
埃德加也插了進來。
“你有喜歡的人了?”他怪叫,“你還要了復(fù)方湯劑?溫納,你怎么都沒和我說?”過了會兒,他突然大叫道,“難道是……難道是湯姆里德爾?”
“什么?那個斯萊特林的五年級?”桃金娘也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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