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煜,他不會也死了吧?
應小蟬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已經完全地陷入一種再次被整個世間拋下的絕望。
薛鶯兒探頭瞧,看見了應小蟬抱著食盒坐在門檻上一臉沮喪的模樣,轉頭跟丫鬟們笑著。
“我早說什么來著。”
丫鬟也笑:“她總做這沒有用的事。世子也不過是可憐她,她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猜,她會在夜風里等多久?”
“想得到世子憐惜,她必定等足一夜,只是往年,世子都與圣上徹夜飲酒,今年,也不會變。”
“明天見她,一定又是哭紅了眼。”
薛鶯兒看應小蟬,是帶了一種倨傲的,她因為自己大楚高門的出身而沾沾自喜,自覺高應小蟬一頭。
但有時,她對應小蟬又充滿著奇異的憐憫,憐憫她橫沖直撞地把一顆心撞到刀口上直至鮮血淋漓。
她多想告訴應小蟬:“不是你的,終究等不到。”
不過,薛鶯兒終究是拉不下那張臉。
“世子!您怎么回來了?”
就在薛鶯兒吹了燈準備睡下時,卻聽得外頭長廊上傳來吳嬤嬤的聲音。
薛鶯兒的眼眸瞪大了,顫顫地不敢相信。
吳嬤嬤顯然也沒料到,連煜今晚會回來。
“景卿,你這么著急走,真是壞人興致。”常星闌扶著連煜,進了院子才松手,顯然是為了避人耳目。
“你要是想秋日宴的姑娘們,現在回去也不算遲。”連煜冷冷地說。
“還以為你這么急急忙忙回來,是有什么人等著你,”常星闌掃了眼院子,只有懸掛在屋檐下的燈籠給他回應,“我是真不明白,你突然說身體不適是在想什么。”
“沒有什么。”連煜說話間,忽然聽到書房里傳來響動。
本能讓他警覺,一手按在劍上,快步地朝書房走去。
常星闌見他神色有異,也忙噤聲跟了上去。
————
從聽到連煜回來的那一刻,應小蟬瞬間便活了過來。
她打發青柳去廚房收拾,自己先鉆去連煜的書房要給他一個驚喜。
不料,她才進屋去,便發現屋里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翻動連煜的書案。
“誰?”應小蟬的話還沒問完,嘴巴先被人捂住。
“是我!”阿玉小聲道。
只是依然說的太遲。
應小蟬慌亂間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一定會引來連煜的!
雖然不清楚阿玉在連煜的書房做什么,但應小蟬很清楚,這二人恰如貓鼠一般,絕不能見面。
“快走!”
阿玉原想故技重施,從窗戶跳出去,只是她才躍上高處,立刻又重新退了回來。
“不成,不知為何,外面很多護衛,看著武藝不差。”阿玉暗暗咒罵一句,連煜今晚本不該回來的,該死!
“怎么辦?”應小蟬也急了,她幾乎能聽到屋外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把這個灑在點心上,讓他吃下去!”阿玉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來,“快!不然你我誰都沒命了!”
說完,阿玉先藏在書房暗處,示意應小蟬不要再猶豫。
“可是……”應小蟬把瓷瓶握在掌心里,有些遲疑。
“只是蒙汗藥!叫他昏睡過去罷了!怎么!”
腳步聲已到門前,阿玉再不能說什么。
“轟”地一聲,門被推開。
屋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應小蟬單薄的背上。
“你在這里做什么?”
連煜大步踏進來,對上應小蟬驚恐的面龐。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