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連，有兩位太子嗎？”
“只有一位太子。”
“太子叫什么名字？”
“穆舍?！?
“穆舍？”花鐘反復(fù)念叨著這兩個(gè)陌生的字，她沒聽過這個(gè)名字，如果厲澤說得是真的，那么沈寄又是誰呢？
厲澤輕輕起身望了她眼，似乎想解釋。
但是花鐘阻止了他。
“厲澤，你不用說，我等著就好，總有結(jié)果的?！?
這話她不像是說給厲澤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花鐘想起在山谷中，沈寄曾問過她，若是騙了她會(huì)如何，還說沈寄也許不是沈寄，又或者沈寄不是太子。
那么，也有可能，沈寄就是穆舍吧，他只是出于花鐘不知道的原因，用了另一個(gè)名字。
她姑且這么相信他。
花鐘緩緩睜開眼，黑幽幽的山洞中阿星早已離開。
她狀態(tài)恍惚，怔了許久。
又閉上眼躺在冰冷的山石上待了一會(huì)兒，才渾身無力地扶著山石站起來，路過山洞前火紅的彼岸花，踏著嘲哳難聽的枯竹枝，回到了黃泉客棧。
她站在后門扣，倚著門框。
大堂里坐著很多人，林菀，桑麟在柜臺(tái)后日常斗嘴，老貓，老道士還有鄔常宇勾肩搭背地圍坐在一桌喝酒吹噓。
熱鬧的也像是一場(chǎng)夢(mèng)。
花鐘閉上眼，用手覆在額頭上揉了揉
這個(gè)夢(mèng)太長，又太真，讓她無法分清夢(mèng)境與現(xiàn)實(shí)。
她此刻站在這兒，這無星無月，終日枯寂的黃泉渡，她卻好像仍能聞到云瀾的花香，觸到靈懸宮的山霧，甚至花都的那場(chǎng)大雪，被寒風(fēng)裹挾著擦過她的臉龐，那冰冷的，輕微的刺痛感，都近在眼前。
“花鐘姐姐。”
花鐘睜開眼，林菀的臉映入眼簾。
“嗯。”她應(yīng)聲。
林菀聞了聞：“花鐘姐，你喝了酒了？是醉得頭疼嗎？”
“我不知道?！被ㄧ姺畔率?，青煙般的袖子垂落下來，遮住白皙似雪的手臂。
“來坐一會(huì)兒，休息休息?！绷州曳鲋母觳?，讓她在長凳上坐下，她貼著她身邊也坐了下來。
“林菀。”
“嗯？”
“過去多久了？”
“??？”
“我是說，從我離開客棧，到此刻回來，過去多久了？”花鐘恍惚問，“有……十年嗎？”
“十年？！”林菀被她的話驚到了，瞠目結(jié)舌，“花鐘姐，你醉傻了，一天都不到呢?！?
“一天……都不到么？”花鐘呢喃。
她怎么覺得好似走過了漫長的十年。
但那是屬于她曾經(jīng)的記憶么？
夢(mèng)里的那些事，那樣真實(shí)。
她與沈寄，千年前相識(shí)于靈懸宮，那么后來，又是為什么會(huì)走到如今的局面呢？
她扶著桌子起身：“我先回房睡一覺，先不要打擾我?！?
她思緒很亂，她需要理清楚，否則什么都無法思考。
“好?！绷州矣行?dān)心地看著她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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