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女子叫人越來越放心,希望也能一直就這樣放心下去。
他伸手拿筷子,只是還沒碰到,筷子就不翼而飛了,接著是碗。
他的目光隨著碗移動,緩緩?fù)咸В缓罂吹金ㄔ履菑埫鏌o表情的臉。
皎月冷冷地對他微微點頭,拿著碗筷退下了。
他怔了怔,看向發(fā)號施令的男子。
行,他懂了。
心中充滿怨念地起身,有禮地對女主人頷首,“夫人,千歲爺?shù)纳碜訜o大礙,但是明日之后,沈某就不敢保證了。”
說完,還擔(dān)憂地瞥了眼滿不在乎的男子。
風(fēng)挽裳的一顆心微微懸起,擔(dān)憂地看了眼他,對沈離醉淡淡地回以一笑,然后,將自己面前的那副碗筷推過去,“麻煩沈爺跑這一趟,坐下用完膳再走吧。”
沈離醉看著桌上泛著香味的菜色,其實他也想的
“再讓她跑出來,你最好先想好如何謝罪?!焙鋈唬q爺開口了。
陰柔淡淡的聲音不帶任何厲色,甚至連眼都沒抬,卻叫人膽顫心驚。
沈離醉又看了眼桌上無緣的菜色,暗暗咽了咽口水,再度朝風(fēng)挽裳頷首致謝,然后,一臉平和地轉(zhuǎn)身離開。
風(fēng)挽裳反而覺得無比尷尬,悄悄瞥向坐在那里徑自品嘗她做的菜的男子。
這人,怎可以如此無禮,在這用膳的當(dāng)口將人趕走,還趕得這般理直氣壯,他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有時候,她覺得他和沈離醉之間就像君子之交,有時候又覺得像是存在著某種利益關(guān)系。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她,沈離醉知道,而且,由他看顧。
想到那一日,那名受了傷挾持她成功逃離的女子,再聽到顧玦這般說,知那女子相安無事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氣,那日的驚險總算沒白費(fèi)。
沈離醉臨門一腳時,忽然停下來,似是想起什么,回頭,看向某人正夾向那尾令人垂涎欲滴的魚,輕輕嘆息,“這八寶釀魚打自她恨上你之后,便不再做過了?!?
就要碰上魚肉的筷子,僵在半空,俊臉微沉。
旁邊的風(fēng)挽裳臉色微微泛白,看著那條自己耗費(fèi)了好大的心力才做好的魚,再看向他的神情,黯然苦澀。
原來,他愛吃這道菜是因為那個她會做。
想必,換一個人做,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蠟吧,倒是她沒搞清楚情況了。
有時候,對一道菜的味道記憶深刻,并非是因為菜,而是因為做那道菜的人。
相同的,換別的人來做,就未必喜歡了。
若早些知曉,她定是不會做的。
顧玦鳳眸余光凌厲地掃向門口的男子,這火點的,真是好極了
點完火的沈離醉,施施然地離開了。
屋里,空氣凝結(jié),靜得仿佛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男子也沒再動筷子了,而是收回手,定定地盯著她瞧。
她被他瞧得不自在,垂首,淡淡地出聲,“爺,廚房里還有湯,妾身去端來。”
“坐下?!?
她才轉(zhuǎn)身,他就沉聲命令。
好一會兒,她才轉(zhuǎn)回身去,溫順地在他對面坐下,對門外的皎月道,“皎月,麻煩你了。”
皎月點頭,立即去廚房取湯。
“坐那么遠(yuǎn),怎么伺候爺用膳”他不悅地顰眉。
一雙柳眉也不由得蹙了蹙,起身,到他身邊坐下。
門口候著的婢女見狀,機(jī)靈地走進(jìn)來,為她把碗筷挪過來,而后站在一旁伺候。
風(fēng)挽裳輕輕地拿起筷子夾菜給他,筷子本能地落
在那道八寶釀魚上方,頓了下,轉(zhuǎn)向,夾起一塊清蒸豆腐放到他碗里,“爺請用?!?
他夾起那塊豆腐不是自己吃,而是放到她嘴邊。
她受寵若驚,卻又聽他說,“爺不吃豆腐?!?
她心里有些許失落,因他而起的情緒好像與日俱增,無從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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