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裳緩緩睜開眼,鎮定地環顧四周。
很陌生的地方,紫色紗幔一重又一重,她看不到自己身處何地。
她只記得自己收拾好綴錦樓后,回到采悠閣不久,霍靖就匆匆跑來跟她說,爺在東廠,方才派了廠衛來,要接她過去。
她知道顧玦已取得太后的信任,不用再日日到鳳鸞宮吸食那個烏香,太后把烏香給他,反正覺得他已經上癮了,即便不用盯著,他也會克制不住想吸食鲺。
她也不用再因為擔心他而隨他入宮,他也沒再讓她跟隨,甚至今早她睡得沉,都沒起來伺候他穿衣。
所以,當霍靖這般傳達時,她并沒有任何懷疑,換了身出行的衣裳便帶著皎月走出幽府,坐上東廠派來的轎子。
然而,走到一半,她越發不對勁,讓他們停轎,他們反而走得更快。
她撩開窗簾跟皎月使眼色,皎月也察覺出來了,朝她微微點頭。
然后,她抓緊轎窗穩住自己,皎月則上前迅雷不及而地襲擊后頭的轎夫,轎子一下子失去平穩,傾斜落地。
等她從震蕩中回魂,外面已經響起激烈的打斗聲。
轎夫應該是雇來的,沒幾下就被皎月解決了,她撩起轎簾的時候正好看到皎月面無表情地踩在一人的胯間,很明顯這些都不是東廠的人。
主仆倆急忙逃走,然而,才轉身走出幾步,轎子后忽然灑出一把粉末,她們甚至看不清下手的人是誰,已被迷昏過去。
醒來,就在這個詭異的地方了。
皎月
皎月呢
“皎月”她邊喊邊從冰冷的地上爬起身,“皎月”
撩開一條又一條紗幔也沒聽到皎月回應,她不由得擔心。
動手撩開重重紗幔尋找出路,可是這里面的紗幔顏色都一個樣,極為密集,根本分不清方向,感覺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風挽裳冷靜下來,看著滿眼紗幔,忽然想了個法子。
她試著將伸手將一條紗幔打了結,然后順著一條直線一直這樣做。
很快,到了盡頭,她看到一面墻,松了一口氣。
她又退回到中間,把另一端也完成了,然后又豎著打了一條直線,如此,形成一個十字。
不管被困在什么地方,只要開出一條交叉的路線,定能盡快找出出口在哪。
果然,摸索沒多久,她就找到了門的位置。
就好像是黑暗中看到曙光,她欣喜地揚起嘴角,沖上去開門。
然而,門開,一道陰影籠罩過來,她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駭然步步后退。
“又是你”
是云中王,這一次,他頭發披散在前面,覆蓋住整張臉,更是給人添了陰森感。
“哈哈可不就是我嗎”云中王大笑兩聲,倏地收聲,砰地關上門,掃了眼被打結起來的紗幔,“還挺聰明,可惜,還是逃不掉。”
“我的婢女皎月呢”風挽裳撩開一條條紗幔,腳步飛快往后退,邊沉著冷靜地問。
“她當然沒事,我還靠她通風報信呢。”云中王陰險勾唇,步步逼近。
風挽裳花容失色,“你又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問得好”
他陰冷地笑了笑,倏地,右手一揚,一條紗幔筆直地朝她襲來,精準地卷住她的脖子,勒緊。
呃
她雙手用力地拉開要奪走她呼吸的紗幔,可是,她越是掙扎,紗幔就勒得越緊。
眼前閃過一道紫影,云中王已站在她面前,他一再拉緊手上纏住她脖子的紗幔,看到她垂死掙扎似是很快意。
“他為了你,居然對我出手了”云中王撩開披在臉上的發絲,那張原本算是俊美的臉此刻布滿刀痕,縱橫交錯,很淺,不至于留疤,可見下手的人力法有多精妙。
為了她
是說顧玦嗎
突然,脖子上的紗幔又猛地收緊,她瞪大眼珠子,用盡所有力氣掙扎,張大
嘴巴只希望能夠多一點呼吸。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活活勒死的時候,脖子上的威脅倏然松開,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不過短短幾日,她已經好幾次嘗到險些窒息的痛苦了。
倏然,一把冰冷的刀刃抬起她的下巴,她只能配合地抬起頭,一動也不敢動。
“就為了你,他居然要毀我的臉”刀刃具有威脅地拍打在她的臉頰上,“就連當年,我故意泄露他的逃走計劃,害他從此再也逃不出那個骯臟之地,換言之,是因為我,他才毀了的,可他居然懶得生氣。而今,為了你,他竟將我的臉毀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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