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剛才是要她分神,好分散抽針時的疼痛。
她就知道他舍不得她痛,舍不得她胡亂下手,所以,無論如何一定會接手。
如果這是他最后的疼惜,她足矣,也會永遠記得檎。
顧玦將她緩緩放平在地上,點穴止血,然后去拿沈離醉早事先放在旁邊的止血藥布,用嘴咬開綁帶,扯開她的衣裳,按上她的傷口魍,
這一切,在旁人看來都是那么冷靜,冷靜到可怕的地步。
可是,那是別人看來。
在風挽裳看來,并不是這樣。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臉色這么慌,就連按在她心口的手好像也在不停地顫抖。
“爺”她虛弱地出聲喚他。
“別說話”他低吼。
她也想聽話的,可是,她怕再不說,就沒力氣說了,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潰散。
看著他一心一意為她止血的模樣,她吃力地說,“如果如果我沒死,能讓我待到醒來嗎別別告訴任何人。”
他沒回答她,所有注意力全都在她的傷口上。
看到他沒有反應,她的手費勁地抓住他的衣服,“我相信你也不想讓人知曉我發生何事的我也不想讓他擔心。”
她又說了違心話。
如果蕭璟棠知道她被取了心頭血,等于知道子冉沒死。
顧玦看著這張漸漸失去血氣的臉,鳳眸悲喜難辨,冷冷徐徐地問,“就這么愛嗎”
愛到都這樣了,還念著不想讓那男人擔心
“對”不起。
還未說完,她心頭猛地一個抽痛,想再補充,已沒有力氣出聲。
顧玦低頭看著她還在拼命一張一合的嘴,看著還在不停流血的傷口,她的血仿佛能夠灼傷他的手掌心。
就這么愛嗎
對
她說,對
她居然可以這么坦然地承認,還是,她以為獻出心頭血救子冉,就可以問心無愧地離開了
就因為重新愛了,曾經說過的話全都成了過眼云煙
還能再說什么,又何以為繼
先來后到,注定了先來的那個贏,因為心里的痕跡抹不掉,因為刻骨銘心地愛過。
從一開始,所有人都告訴他結局了,是他不信。
固執地以為,自己可以敵過她與那個男人的八年時光。
原來,不能。
因為愛,她可以輕易放棄他們的孩子。
因為愛,她可以拿心頭血來要求他放她回到那個男人身邊。
做得再多,也終究是遲了一步。
遲一步,就是咫尺天涯。
心,真的像被活活剜開。
他一針刺入她的心窩,她卻加倍地讓他痛。
很痛,痛到不想要了。
緩緩地,他看著她,鳳眸中流露出一種無路可退的絕望。
“風挽裳,我這輩子做的最生不如死的兩次抉擇,一次,是以為孩子不能要;還有一次,就是你與子冉?!?
他想要干什么
風挽裳已經緩緩闔上的雙眼,強撐著不徹底閉上。
細小的眼縫里,她看到他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是她剛才拿來威脅他的匕首。
不要
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喊出聲。
只模模糊糊地聽見他說,“既然里面的人移不走,那這顆心,我不要了”
話落,匕首入心,他眼也不眨一下,仿佛那把匕首的不是他的心,很麻木、很平靜地看著她。
不
她想伸手阻止,可是,她的雙眸卻一點點地徹底闔起,再也看不到,聽不到關于他的任何。
“顧玦”沈離醉回身,看到這一幕,不敢置信,趕緊奔過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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