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玦沉寂的臉色忽而刷白,鳳眸里閃過深深的愧疚。
老三還真牢記著他的承諾,一開口就問孩子,只可惜
他也想知曉孩子是男是女,如果還在的話。
手,握了又松,闔上眸,再睜開,已是一片平靜。
“你全都同他說了?!笔强隙ň涠菃柧澉?。
“是?!比f千絕收回目光,拱手作答。
“他又說了什么”
“殷爺只是沉默了下,便說要在畫舫辦一場劫后重生的盛宴,就在三日后,請帖已經發出去了。檎”
“辦宴會那人交代的”
“不,好像是殷爺自個要辦的。”
顧玦沒再說話,轉身,看向窗外越來越深的暮色。
萬千絕從來就揣測不到這位主子的意思,也不知他這是贊成還是不贊成,猶豫了下,還是從懷里取出請帖,“這是殷爺給的,好像天都里的達官貴人全都收到了?!?
“達官,貴人”顧玦修長的手指夾著那封請帖,鳳眸微瞇,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沒聽到決定,萬千絕只能開口問,“督主要前去赴宴嗎”
“為何不去也該讓高松知道那把椅子有多燙的時候了。”優美的唇弧冷酷地勾起,指間的請帖飛出去,落在書案上。
報仇,慢慢來才有意思。
太后既然不想讓他擁有太多的權勢,那他就好好做一個閑人,閑到等她知道這天下只有他可以讓她高枕無憂的時候。
“督主打算如何做”
好看的唇,又是魅惑地輕勾,鳳眸瞇了一下,讓他上前,貼耳交代。
萬千絕聽完,退開一步,拱手,“屬下明白?!?
顧玦擺手,轉身走向書案,遂,又停下就腳步,深深地看了眼書案,又轉身,推門,往后邊的竹林走去。
三日后,醉心坊里依舊客似云來,并沒有說因為經營的人聲名狼藉而不買賬。
高高的樓閣上,夕陽西下,站在高處,風很大,把衣裳吹得獵獵作響。
風挽裳看著幽府的方向,久久收不回視線。
三日了,她每日時辰差不多的時候都會上來瞧一瞧,每次一待就是半個時辰,也許是天意弄人,她沒有一次能看到他回府,或者出府過。
這是最后一次了,再多,會引人注意,會引起蕭璟棠的懷疑。
她低頭,悵然地盯著腕上的紅繩子瞧,嘴角彎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一件披風從后披上來,她愕然回頭,就看到素娘責怪的臉色。
“夫人每次上來都忘帶披風,高處不勝寒,你這身子而今得好好養著,不養好,將來落下病根可就后悔莫及了?!?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我明日起都不會上來了?!?
素娘怔了怔,替她拉攏披風,“夫人想開了就好。時辰差不多了,也該下去準備準備,出發了。”
關于幽府,關于九千歲,她也不敢多提,只知道這女子還放不下。
無情與多情,注定是多情的那一個受傷。
風挽裳點點頭,隨素娘下樓,強忍著回頭去看的沖動。
素娘所說的準備指的是去在水一方畫舫赴宴一事,她知曉蕭璟棠接到了請帖,本來她正想著開口如何同他前往的,沒想到第二天,一封請帖也送上醉心坊,指名要她作為醉心坊的老板前往。
聽聞,殷慕懷這次辦的宴很盛大,天都里的達官貴人全都收到請帖了,天都里說得出名號的商號老板也全都請,倘若她與顧玦不是有過一段夫妻情緣,不是知曉他們那么多事,也許,不會請到她。
所以,她明白,此去赴宴,要面對很多、很多。
剛打扮妥當,門外就傳來醉心坊丫鬟的聲音。
“夫人,駙馬爺來了,說是前來接您一道,就在后門等您?!?
風挽裳輕輕握拳,指尖陷入掌心肉層里,半點不覺得疼痛。
“夫人,若實在難受就別去了吧?!彼啬餅樗齽e上簪花,看到她不好的臉色,擔心地勸道。
“應該要去的,這請帖都送上門來了,不去很失禮。”特地給她送的請帖,擺明了是要她非到不可。
她確實也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的,知道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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