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一覺睡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裴文宣懷裏,她瞬間被嚇得清醒,而后又暗罵自己大驚小怪。裴文宣昨晚遇到家裏這些糟心事兒,想要人陪陪也是正常,別說就裴文宣那貞潔烈夫的性子,就算裴文宣真有什么想法,她也不怕他。
李蓉緩了心情,便起身來,侍從服侍著她穿了衣服,裴文宣察覺光亮,掀了床帳,探出半個腦袋來,似是還沒睡醒一般,瞇著眼道:“殿下,今日去,怕不是容易的事兒?!?
“放心?!崩钊匕矒崴溃暗纫粫何易屓送ㄖ隳赣H,讓人送她從裴府過來,宮裏我先周旋,你若解決了你母親的事兒,你便讓她進(jìn)宮來?!?
李蓉說得不多,裴文宣心裏卻清明得很,知道李蓉要自己說些什么,他半只手撐在身下,撐著上半身的身子,鄭重道:“殿下放心,我會辦妥?!?
他說這些話時,神色雖然正經(jīng),但頭發(fā)散在周邊,胸前衣衫被扯拉開來,露出他精瘦白皙的胸膛,于是一貫清俊的面容,顯出幾分說不出的媚色。
這種媚色不同于陰柔之媚,像是哪家風(fēng)流倜儻的公子哥兒,刻意招搖著來哄騙姑娘,是一種男子之于女人的誘惑。
李蓉匆匆掃過他的面容,移開目光,只道:“躺下好好睡吧,我先走了?!?
說著,李蓉便領(lǐng)著人出了房門。
李蓉一出門,就吩咐人去通知裴府的暗線,想辦法告知裴文宣重傷的消息,把溫氏哄到公主府來。
等做完這些后,她才上朝。
裴家做這些事兒,必然是受了其他世家的壓力,她重生而來,性子轉(zhuǎn)得太急,剛好又和成婚撞在一起,所有人大概都以為是裴文宣教唆的她,世家找裴家麻煩,裴家就找裴文宣麻煩,想著給裴文宣施壓,來轉(zhuǎn)變她的態(tài)度。
裴家心裏或許就想著打裴文宣一頓,一來讓裴文宣知道厲害,也算是給她的一個警示;二來是給世家看一下他們裴家的態(tài)度,彰顯此事是裴文宣自己的主意,也算是給世家一個安撫。
但以上官旭這些人的心思,怕是不止那么簡單。恐怕是算著她要去救裴文宣……
李蓉想到這裏,就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
昨夜不硬闖去救裴文宣,裴家也不可能吧裴文宣真的打死,裴文宣受傷回來,他們?nèi)フ胰苏f理,她不犯事,道理就都站在他們這邊,事后報覆是事后的事兒,但她昨晚還是想茬了,一時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等把人劫了,才想起世家或許在等著她。
如今秦氏案的關(guān)鍵點早就集中在她的督查司(監(jiān)察司改督查司)上,想盡一切辦法找她的麻煩,把這個督查司給廢了,才是如今朝堂上最想做的事。
她帶人硬闖裴家,怕就是今天他們的理由。
李蓉已經(jīng)想象到折子像雪花一樣飛到李明桌上的場景,李蓉輕敲著小扇,思索著組織語言。
想了一會兒后,她嘆了口氣,旁邊靜蘭給她放著糕點在盤子裏,笑道:“殿下大清早就嘆氣,是在憂慮什么?”
“我……”李蓉正想說自己對今個兒早朝的事兒起是沒什么信心,但話沒出口,靜蘭便道,“可是在想今日見了蘇大人怎么解釋昨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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