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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微醺的混沌（2 / 3）

最難熬的莫過于飛機上那十幾個小時，她盯著陸聞別發(fā)來的那句“我來接你”翻來覆去地看，最后戴著眼罩醞釀了好久才勉強睡過去。

飛機落地時，起落架下的輪胎與地面碰撞、摩擦所迸濺的力道與速度，和她心里騰起的雀躍遙相呼應(yīng)，往前滑行減速時她更是覺得自己一顆心都要跟著飛出去了。

談聽瑟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像□□與酒精一樣讓人興奮上頭。

關(guān)掉手機的飛行模式后，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陸聞別的號碼。

“到了？”他笑問。

她腳步一頓，轉(zhuǎn)身繞進盥洗室，“到了。”

“出來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我正在往外走，先掛了。”

談聽瑟動作飛快，從頭發(fā)絲一直整理到衣擺，最后還掏出口紅補了補唇上的顏色。

她抿了抿唇，左右端詳，確認沒問題后才拿著包匆匆往外走。

隔著一段不算近的距離，談聽瑟的目光就驀然集中在接機口某道高大的身影上。現(xiàn)在天氣還沒回暖，他仍穿著大衣，只不過內(nèi)里是不那么正式的高領(lǐng)薄毛衣，下半身的黑色長褲顯得腿格外長。

明明只是大半個月不見，卻好像過了很久似的。

她有點緊張地攥了攥手。

目光相接，陸聞別微微一笑。

談聽瑟快步走過去，仰起臉同樣用笑容作為回應(yīng)，只不過卻抿著唇角沒有開口說話。

他抬手托住她一邊臉頰，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溫熱的觸感落在前額上，她臉有點熱，眼瞳卻被笑意映襯得發(fā)亮，那些想念與期待也終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陸聞別跟她都沒說什么，卻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兩人一起往機場外走。

“聶大哥說你們正在聚會，”坐上車，談聽瑟一邊系安全帶一邊道，“你送我回家之后可以直接趕過去，應(yīng)該不會耽誤太久。”

“沒有別的選項了？”

“什么選項？”

“比如留下來陪你。”

她唇角翹了翹，義正言辭地拒絕：“明天就是婚禮了，今天的聚會這么特殊，你怎么能缺席。”

“那誰陪你？”

“我不用人陪，時差還沒倒過來呢，現(xiàn)在只想睡覺。”

陸聞別看了眼腕表，“現(xiàn)在快五點了，我先帶你去吃飯？”

“真的不用了，會有阿姨來給我做飯的。”末了她又嘀咕道，“反正我還要在國內(nèi)待幾天，不差這一晚上。”

他沒辦法，只能把她送回住處。

這處房產(chǎn)是談聽瑟在松城單獨的住所之一，也是當初談敬送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的一部分。這幾年里她只偶爾回來住過，平時只有鐘點工負責過來打掃衛(wèi)生，這回談捷提前給她安排了一個阿姨負責起居。

站在窗臺上目送陸聞別離開后，談聽瑟轉(zhuǎn)身回房，打算洗個澡再吃晚餐。

飯后她捧著平板躺在躺椅上看電影打發(fā)時間，卻敵不過倦意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最后吵醒她的是來電鈴聲。

她睡眼朦朧地看了眼屏幕，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了。

電話是陸聞別打來的，她裹著毯子按了接聽：“喂？”

“在睡覺？”男人的聲音有點啞，語調(diào)也慢吞吞的，比平時懶散，“吵醒你了？”

聞言，談聽瑟反倒清醒了，“你……喝醉了？”

“沒有，就是多喝了一點。”陸聞別語氣忽然隱隱煩躁起來，但這突如其來的情緒顯然不是對她發(fā)泄。他嘆了口氣，淡淡道，“今晚不能去見你了。”

她剛想問為什么，思緒忽然飛轉(zhuǎn)，讓她腦子里浮現(xiàn)出某種猜測。

雖然他剛才那番話前后并沒有什么因果關(guān)系，但是……

“為什么喝了酒就不能見我？”談聽瑟試探著問道。

陸聞別的沉默印證了她的猜測。

電話里一時安靜下去，只隱約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

“明天我來接你。”他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早點睡。”

談聽瑟沒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