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雅面無表情道:“我再說一遍。我可以借錢給你讀書,但必須打欠條,等你有賺錢能力再連本帶利地還我。”
林三妹努嘴,不太情愿的樣子:“那林清陽為什么可以不還,我不也是你的親妹妹!”
林清雅蹙眉,懶得和胡攪蠻纏的小丫頭周旋,繞過她往前走,“這不是你操心的事。這大街上,你愛跪多久就跪多久,丟的是你的臉,不是我的臉。”
旁邊有婦女同志拉著她起來,“孩子,你先起來,你這不是讓林場長為難嘛,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其他社員又道:“你快別勸了,你不知這林場長和她娘家關系一向不親近,尤其是林家娘去世后,兩家都不來往走動的。”
“這也是林家當初不善待自己姑娘,彩禮錢沒給姑娘留一分。當初林場長逢年過節還是給娘家送錢送禮又回娘家探望的,那禮數盡的也周到,就那林家娘沒了以后,兩家就不走動了。”
“聽說這林家娘還沒走,林家爹和董寡婦就搞到一塊了,把林家娘給氣死了,還把林場長給氣得斷絕了關系。這三個姑娘要跟林家爹,林場長就帶著清陽走了。”
“所以我說也怪不得林場長。這林場長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人家自己有本事賺的。人家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憑什么就要養那幾個不親熱的妹妹,還供養讀書,這讀書要花不少錢呢。”
“看你們說的,那弟弟妹妹哪個不是我們當大姐的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這家里一個人起來了,作為大姐,就該扶持弟弟妹妹,這才像是一家人。”
這董寡婦在現場,大家也都陰著說。
董寡婦把地上的林三妹抓起來,一個勁兒地戳著她的腦門。
“你還想讀書,你都要嫁人了還讀書,你要等我和你爹養你們幾個丫頭一輩子啊。你休想,趕緊跟我回去,等兩年就把你給嫁了。”
這林家姑娘一個比一個水靈,雖然最水靈的那個彩禮錢,沒讓她全部討到手里,但也不差多少,這還有三個姑娘,那彩禮錢也能賺不少。
現在讓她們下地賺工分養家糊口,等到了年紀嫁出去彩禮錢一舉兩得。
董寡婦這如意算盤打得妙,不少社員都看不下去了,又勸她當后媽還是對人家閨女好點。
林三妹被董寡婦給帶了回去,林清雅回到公社租房,周秀云接過布匹,慈愛地關懷道:“閨女,怎么了?愁眉苦臉的。”
林清雅無奈苦笑,拉過椅子坐下,聲音清冷:“剛才碰見三妹了,董嬢要把她嫁給那個打棺材的。”
周秀云實話實說:“那小伙子是個老實人,就是前頭有兩個兒子,這三女子太小了,怕她到時候嫁過去吃虧。”
林清雅煩心地點頭,看見酷崽和甜姐醒了,又急忙過去抱起來喂奶。
酷崽拉屎了,小屁股滂臭。
林清雅無奈地捏著小家伙的奶膘,“臭寶。”
小家伙還咿咿呀呀咧嘴笑。
林清雅心都要甜化了,低頭親了口小家伙粉嘟嘟的小奶膘,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說你呢,小臭寶,你還逗媽媽笑啊。”
她讓周秀云看著酷崽,起身出去拿曬干的尿布,正巧秋娘兩口子路過,估計是過來趕場。
林清雅正要笑著打個招呼,就見秋娘揪住她男人耳朵,怒氣沖沖道:“你給我跪下!”
林清雅嚇了一跳,沒想到秋娘這么虎,就見那周國樹變了個人似的,咚得一樁跪下,被秋娘訓兒子一樣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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