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他的這種情況的確少見，不夸張的說，我從事研究工作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老教授看著各項指標，表情一會驚嘆一會沉思，不可謂不豐富。

到最后他摘下眼鏡，疲憊的揉了揉眼睛。

江家全員都在這里了，江年白躺在國內乃至世界上最先進精密的儀器中接受檢查。

“所以還是沒有頭緒嗎？”秦以南有些失望。

“也不全然是。”老教授說道，卻又立馬搖搖頭自言自語的反駁，“不過應該不可能……那也太巧合太過驚世駭俗了。”

“您就別吊人胃口了。”秦以南有些抓狂，但凡老教授說出的話基本都是十拿九穩了，但研究者的習慣總是在面對萬分之九百九十九的準確時抓著那僅剩的萬分之一的不確定不放。

“我哪有？”老教授頓時不樂意了，他搓了搓手，“你還記得秦風嗎？世間罕見的精神力天才。”

“當然，那是我堂弟。”秦以南點點頭。

雖然一開始秦風出自秦家旁支，和秦以南并沒有過多的接觸。那旁支也就是秦風的父親沒什么能力，沉迷聲色早早把家產敗光，被其他人敬而遠之。要不是后來秦風得了天才的名頭在研究院又大有作為，也不會出現在秦家的視野中。

“原來如此。”老教授戴上眼鏡，“還真不愧是一家人，唉，人老了都記不太清了。”

“你應當不知道他生前正進行一項不為人知的秘密研究，直到他去世都沒有被公開——是關于治療精神力崩潰的。”

秦以南皺了皺眉，“這難道會和年白有關？”

“你聽我說完，這項研究由他親手操作，就連曾經是他導師的我也只知道零星一點關于他所獲結論的一部分。”老教授說，“sss的療愈系可以治療精神奔潰。”

“可sss的療愈系的人首先也會面臨精神崩潰，這根本就是悖論。”

“但你要知道他是第一個提出‘精神力崩潰的本質不是精神力出了問題，而是身體承受不了’這樣結論的人。在這個觀點之上，秦風想出了解決精神力崩潰的辦法——讓精神力的實質化精神體和身體分割開來互不影響。”

秦以南僵了半晌，許久才出聲，“這可是個瘋狂的想法。”

精神體只是全息中的一種具象體現而已。

“不，他本人要更瘋。”老教授搖了搖頭，“為了實現他的猜想，他做了無數次實驗，最后應該是成功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清楚，在他去世前不久還這樣跟我說。”

‘教授，我終于成功了！這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這個孩子的精神力被壓縮到極致后在現實也能出現精神體！他可以治愈一切精神力崩潰的癥狀，可惜這種方法只能擁在精神力不具有形態的幼兒身上，不能用于成人，但這已經足夠了，這世間再珍貴的藥劑，多無價的寶貝都不如他！”

“孩子……”秦以南不可置信，“所以小白就是這個孩子？所以才會在現實中出現精神體的樣態。”

“沒錯，但之后很快就出現了搶劫事件，秦風意外喪生，而那個孩子也不知所蹤，那些珍貴的資料也隨之銷毀。”老教授無不遺憾的說，“下一個秦風不知何時才會出現。”

秦以南想得卻不是瑰寶被毀掉的可惜，她向來冷靜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秦風那瘋子竟然用孩子做實驗？他用誰家的孩子做實驗？小白是他怎么得來的？再怎么珍貴偉大也掩蓋不了他用一個無辜的孩子做實驗的本質！別告訴我是買來的！”

因為太過驚怒，她甚至有些語無倫次，更多得是難以置信。

在聽到這件事之前，秦風在她的印象中雖然狂傲，但進退有禮值得敬佩的傳說中的天才。

“這個……應該不是。”老教授說，“以他的性格，應該是自己造的，他有一段時間癡迷于試管嬰兒，那可是個小瘋子。而且他比我還要嚴謹，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他不會隨意實驗。”

實驗怎么可能百分百確定，秦以南不以為意，關注點全在前半句上，“難道小白其實是我的侄子？”

“不。”老教授搖搖頭，“他和秦風沒有親緣關系，連血型都對不上。”

江母從研究院出來的時候，腳步都是虛的，看江年白的眼神充滿愧疚。如果不是因為秦風太過瘋狂，小白應該是正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