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羅莎男友如痞子、流氓一般侮辱和威脅自己的話語,他想起了被暴力制服的楊海濤那膽怯的賊樣子,他想起了沒有錢付貨款時老板趙哥翻臉不認人的表,想起了付清欠賬之后趙哥那突變的虛偽笑容……
他想起了猥瑣不堪、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般的陸定承,他想起了沈悶不言、自娛自樂而又坦誠、真摯的劉子賦,他想起了一天到晚紅燈高掛、昏昏嗜睡卻為人耿直的羅一,想起了成天游戲人而無憂無慮的趙畢文和孫虞,想起了剛剛結識不久,卻打心眼裏佩服和敬重的政法學院才子朱哲能……
他也想起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一個女孩兒的名字,他們至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可他卻時時在背地裏關註著她,而她,也在自己生日的這天發來了意外的祝賀短信,她是一個不喜歡表達的女孩兒,有著甜美的笑容卻從不輕易綻放,有著驕傲的成績卻從不高調,她有一個像詩一樣耐人尋味的名字——王語萍。
“哎,人生,就像一部戲!你認為自己在看一出精彩的戲,可你卻忘了自己也是這戲的裏的演員。”聊完了自己簡潔的過去,望著天邊淡淡隱去的霞光,張海嘯不*深深地感嘆了起來。
“哇!”劉琳玲聽得如癡如醉,聽到張海嘯來了這么一句富有哲理的結尾,不*鼓起了掌,“我可愛的才子,你真的是讓姐姐崇拜死了,來,姐姐抱抱,別那么憂郁了啊!”說著,劉琳玲抱著半靠在身邊的張海嘯。
“行了行了,別假惺惺地,來,抽煙。”張海嘯恢覆了平靜,丟了一根煙給劉琳玲,“說說你的故事吧。”
“我?我的故事跟你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壺白開水,毫無味道!”劉琳玲攤開雙手,示意自己真的沒有什么可圈可點的人生軌跡。
“哎,小弟,姐姐怎么越來越感覺自己沒有過去了啊?”劉琳玲神秘兮兮地望著張海嘯,“簡直是一片空白啊!”
劉琳玲夸張的表讓張海嘯頓時笑得前仰后合。
“對了嘛,笑一笑,萬事拋!想那么多干嘛,像姐姐我一樣,笑看人生三百年。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寵辱不驚,然后那個……去留無意,那個……看……哎呀,不記得怎么說了,反正我覺著說的挺好,像極了我的生活理念。小弟,懂不懂?難得糊涂,有時候,是一種境界!呵呵,這話不是我說的,我偷的別人的!”
看著劉琳玲談笑自若的表和看似沒有水準的話語,張海嘯頓時覺得輕松了許多一樣,茅塞頓開說不上,但絕對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難得糊涂,有時候,是一種境界。”說得多好啊,張海嘯仔細地品味起來。
“哎,姐,小弟這次該佩服你了,來,抱一個,以示我真誠的敬意!”
“呵呵,沒問題。”
“你看,這四個字認得嗎?”張海嘯在手機上打出了四個字。
“什么啊?”劉琳玲湊近一看,頓時嗤之以鼻,“你當我傻呀?”
“知道說的誰嗎?”張海嘯笑著問。
“莫非……難道……當真,是……你?”劉琳玲夸張的語言加上這滑稽的動作再次把張海嘯逗得前仰后合。
“小弟,什么時候帶姐姐去看看你那塊石頭,怎么樣?我想看看是個什么樣的石頭,把‘自命不凡’這四個字刻在你腦子裏的。”
“沒問題,走之前我順便要去看望王,到時候我們一塊兒去。”
夜幕已經籠罩在嘉陵江落寞的表皮之上,月光撕裂了大地虛偽的表象,露出來的,也不一定就全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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