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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容（1 / 3）

動容

后面的一段時間，賀時律、杜逢朝又開始頻繁和季遇見面。一切看起來與告白之前沒什么兩樣。

但終究還是不一樣了，賀時律坐在咖啡廳的包廂裏，眼睛看著窗外。

外面有棵樹，時值冬季，樹葉幾乎都掉沒了，只剩零星幾片失了活力的枯葉隨意地掛在枝頭，東一片，西一片，在冬日的風中各自飄零，互不相聞。

感覺孤零零的。心情覆雜地收回視線，賀時律平靜地看向對面的人，“禮玉退出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不會追求季遇的？”

杜逢朝放在桌上的手輕快地點著桌面，從容不迫道，“他不敢。他不敢讓小遇知道自己的心意，更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賀時律垂下眼簾，之前他或許不會理解禮玉的做法，但現在他理解了。

結合季遇這些天對他下意識的疏遠，捫心自問，如果早知道告白后會是這個結果，他還會告白嗎？賀時律垂下頭顱，放在膝上的手暗暗收緊，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他換了一個問題問杜逢朝，“我看得出來，季遇對你很有好感。”他抿唇看向杜逢朝，杜逢朝的眼睛彎成月牙。賀時律說的是實話，這幾天杜逢朝明顯感到季遇對他親近了許多。

“也別高興得太早，”賀時律冷下聲音警告他，“我曾問過季遇對你的看法。”季遇的回答中有一個詞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杜逢朝挑起一邊眉梢，能讓賀時律耿耿于懷的詞？他開始感興趣起來了。賀時律冷哼一聲，冷酷地告訴他那個詞是完美。

季遇認為杜逢朝是完美的。這個評價無疑讓杜逢朝很開心，但賀時律譏諷的表情告訴他事情沒那么簡單。

“會有人是完美的嗎？”賀時律幽幽開口，“不會。”他露出看好戲的目光，杜逢朝一下子就聽出了他的潛臺詞。

賀時律在暗示杜逢朝如果他被季遇發現他不完美的一面，季遇還會保持對他的好感，一如既往地喜歡他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賀影帝操心了。”撣了撣衣服，杜逢朝起身離開包廂，挺拔的背影中少了以往的氣定神閑，多了一絲不明顯的慌張。

賀時律痛快地笑了。

賀時律的話無疑給杜逢朝敲響了一記警鐘。完美，杜逢朝以前不是沒從季遇口中聽過這個詞，當時他聽得滿心歡喜。當下，他更多的是患得患失。

他怕賀時律會一語成讖，怕季遇一旦發現他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完美，對他的感情會消失。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本就對自己要求甚高的杜逢朝對自己更加嚴苛起來，大到行為處事，小到一根頭發絲，他都極力追求盡善盡美，努力維持自己在季遇心中無所不能的完美形象。

他的這一番努力沒有白費，隨著時間逐漸流逝，季遇對他的好感度越來越高，看他的眼神也是越來越崇拜。

這份崇拜，在他幫他修覆好那對不慎被摔壞的機械鳥后直達巔峰。

機械鳥是季遇昨天下午找東西時不小心從架子上打落的，與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相撞的那一刻，機械鳥身體的一部分不幸散架，變成數個小零件。

晚上季遇以略帶遺憾的口吻向杜逢朝說起這件事。杜逢朝聽了，讓他第二天帶著那些零件來辦公室找他，他或許能把它恢覆成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