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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莫恨流年 > ☆、拾舊 (1)

☆、拾舊 (1)(4 / 5)

最好永遠(yuǎn)都別想起還有一個我。我一點都不礙眼的。

九月中旬了,怪不得窗外可視范圍內(nèi)的樹上的葉子都變得枯黃,風(fēng)一吹就會嘩啦嘩啦地掉落下來。涼意逐漸的擴(kuò)散到屋子裏來,我心裏卻有些說不出來的舒暢。

總算是熬過幾個月了。我不知道一般的孩子都是什么時候生牙,反正我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上下四顆牙了。牙齒在嘴巴裏,我總覺得有點踏實的感覺,想想又覺得這想法挺可笑的。

月心不知從哪裏弄來一面小小的銅鏡,每次幫我穿好衣服洗完臉的時候,總是把銅鏡擺到我面前讓我看看鏡子裏自己的模樣。

我覺得這丫頭總能讓我感覺很無奈。以前那么清晰的鏡子都用慣了,你指望我從這面黃不拉嘰的鏡子裏看到什么?

月心總是念叨著:“看咱們的三姑娘多美啊,鼻子眉眼都是小巧可愛,一笑起來就更美了。”

美嗎?這就是娘不嫌兒丑吧。

反正我是沒從那面銅鏡裏看出我美在哪裏。我相信娘親一定是美的,至少也是在中上層,但是我也看出來了,這便宜爹的基因不太好。

我反覆在銅鏡裏觀察自己,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仍未張開的臉盤,就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十分普通。丟到人堆裏找不到的那一種。

不過我也樂得長得普通些。不會被懷疑出軌,不會被罵狐貍精,不會被當(dāng)成眼中釘。普通簡直就是最好的防護(hù)屏障。

我在鋪得柔軟的床鋪上爬來爬去,滾來滾去,試著站起來,但是平衡感還是不行,一站起來就忍不住向前撲到,幸好床鋪夠軟和,我摔摔打打地也不嫌疼。

為了爭取早點下地亂跑撒野,我一遍一遍地嘗試,很有些堅持不懈的精神在裏面。

月心端著針線筐坐在床邊,手裏在縫著衣服。她時不時笑著抬頭看我,一面防止我從床上栽下來,一面不歇聲地鼓勵我爬起來繼續(xù)。

我栽來栽去也終于累了,喘了一口氣朝著月心坐下了。

雖說我還不會走,不過我坐得倒是很穩(wěn)當(dāng)。

月心停下手裏的活計,笑瞇瞇地看著我:“三姑娘,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喝水?”

我自然早就表現(xiàn)出我聰明的一面——能理解她的意思。我點點頭,她就去取了早就晾在一邊的水,慢慢地餵我喝下。

等我喝完,她也就不再管我,坐下一邊又繼續(xù)她的工作,只是偶爾抬頭看看我在做什么。

天氣熱得快冷得也快,我知道她這是急著給我做一些御寒的衣服。

府裏沒有發(fā)給我們份例的布,實際上我也從來沒指望過。月心沒辦法,只好把以前娘親的衣物和她自己的衣物剪剪,修改修改,制成我的衣服。

我看她一針一線甚是細(xì)心,而且很有專業(yè)繡娘的感覺,再看看原先的衣服上那些精細(xì)的花紋,上面的繡線的顏色較多而且圖案繁覆大氣,根本不是一般的人家用得起的,也不是一般人家的身份敢用的。

連個丫鬟的衣服都這樣華麗而且高調(diào),我有些驚疑不定了。

這便宜爹身居高位已經(jīng)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了,身為這樣一個品位有可能在四品以上的父親的女兒,即使我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甚至身份異常低微的丫鬟的女兒,即使我自己甘愿身居人后,平平凡凡,這封建的等級制度允許嗎?這苛刻的社會綱常允許嗎?

月心再抬頭看我的時候,我大概臉色鐵青,竟然把她嚇得立刻丟下手裏的針線筐,跑過來把我抱在懷裏,嘴裏一迭聲地問我怎么了。

我早該想到的。如果說娘親那裏所藏起來的金銀不過是便宜爹高興的時候隨手賞給她的,那么說明便宜爹根本不在乎這些錢。這些在普通的官宦人家也算的上大數(shù)目的金銀物件,似乎早就給便宜爹打上了高官的記號。

偏偏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太松懈了。

我暗暗嘆口氣,其實早發(fā)現(xiàn)又能如何呢?誰能掙得過命呢?

我摸摸月心示意她我沒事,她仍然是滿臉的驚慌。這個丫頭,當(dāng)真被我嚇壞了。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咿咿呀呀地發(fā)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

月心稍微松開我,註視著我,眼裏的關(guān)切顯而易見。

我突然對她咧嘴一笑,嘴裏漏風(fēng),含混不清地吐出一個字。

她立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半晌激動地問我:“三姑娘,三姑娘,你剛剛是不是叫了聲娘?我不會聽錯了吧,哈哈,三姑娘你會叫娘了。三姑娘,你再叫一聲,再叫一聲啊……”

我其實覺得這個字說的不是很清楚,既像狼又像羊,不過月心早就心理上把自己當(dāng)我娘看待了。所以用一個母親的思維來考慮,是最希望孩子早早開口叫娘的。因此不管實際上叫的準(zhǔn)不準(zhǔn),清不清楚,娘親都會覺得你叫的就是娘。

我看她急切的樣子,配合地又用漏風(fēng)的嘴巴吐出了一個娘字。

她把我緊緊摟進(jìn)懷裏,剛剛的驚慌沒有了,全部都是幸福和喜悅的笑容。“好姑娘,知道叫娘了……月晴……你聽到了,她叫娘了,你女兒會叫娘了……三姑娘,你叫我娘了,呵呵呵……”

月心笑得冒著傻氣,我大概也料到了她的反應(yīng)。不過沒想到反應(yīng)這么大,我忍不住摸摸鼻子。

月心狠狠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正要說話。

一個熱情的女聲突然插了進(jìn)來,“喲,三姑娘可在房裏?”聲音剛落,一個女子就邁進(jìn)了房裏。

她客氣地站在門口,并不進(jìn)來。她容貌長得平凡,五官也算端正。發(fā)髻整整齊齊,一點也不散亂,顯得非常干練。臉上略施了些粉黛,只顯得人干凈精神,卻不顯庸俗。一身簡單的絳紫色長裙,上繡著開得瀲滟的月季。月季的顏色與絳紫色相近,并不顯眼。但是細(xì)眼一看,卻能看出繡功高絕,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姿態(tài)各異。她手上提著一個很大的包裹,卻沒有表現(xiàn)出疲態(tài)。唇邊帶笑,眼睛裏也流露出溫和。

她站在那裏,身體筆直,不卑不亢。目光先是溫和地落在我身上,然后才看著月心,似在招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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