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身后的老鄉們又聊了起來，敖穎急忙身子后傾，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你們說這神女牧龍，是不是和牧羊牧馬差不離啊？”
“誒。說不定啊，還真差不離。”
“那這神龍也吃草料嗎？好喂養嗎？”
“那咱們也說不準啊。”
敖穎：“……”
瑤姬才從痛失金錢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拍了拍敖穎的肩膀寬慰他道：“神話傳說嘛，就是這么來的，能有三分真就不錯了。”
那茶攤老板剛好給那旁添完茶，回過頭來又繼續招呼他們：“幾位老鄉，可還需要什么吃食嗎？”
瑤姬給幾人施了障眼法，在那茶攤老板的眼中，他們就幾名普通的鄉野少年少女。
敖穎招呼道：“老板，給我們來二斤草料……啊不！二兩蘭花豆。”
“好嘞。”
敖子陵皺眉道：“你要吃的干什么，人間濁物，哪里入得了口？”
敖穎不樂意了，剝了一粒強行塞進他嘴里：“蘭花豆好吃啊，你嘗嘗就知道了。澈叔叔他們都愛吃，等著咱們回去也給伯父帶點。”
敖霜也默默撿了幾粒，往罐子里扔了進去，那陶罐立刻微微擺動起來，里面傳來一陣“咔哧咔哧”的聲音，似乎是十二條龍在里面爭了起來。
敖子陵皺著眉頭，勉為其難的嚼了幾下。卻發現那蘭花豆入口酥脆，椒鹽與豆香四溢，那若有似無的辣意令舌尖微微發麻，吞下之后唇齒間還有留有回甘。明明是如此簡單的食材，竟能做到如此多層次的味覺。
“嗯……勉強入口。”
敖子陵趁眾人不注意，自己又伸手主動拿了幾粒，竟有點上癮。
天氣越來越悶熱，幾只紅蜻蜓飛略過眾人身側，在田埂間的水洼里點了幾下。一個老漢抬頭瞅見，不由得放下茶碗，站起身子低低罵了一句：“作孽哦。鯀這邪神，死后也不安生，又要折騰人。”
瑤姬聽聞面色一沉，倏地站了起來。風嵐連忙去拉她，瑤姬按住風嵐的手，點了點頭，輕聲道：“放心。”
只見瑤姬走到那名老漢身前，福了福身子，道：“老丈留步，小女途徑此地正打算登上羽山游覽一番，方才無意間聽到了您老的談話，覺得有些好奇。我記得傳說中崇伯不是治水英雄嗎？可為何您說他是邪神？不知……我們上山可還安全？”
崇地是曾經鯀的封地，出于敬重之意，瑤姬便稱鯀為崇伯。
那老漢上下打量了瑤姬一番，問道：“娃娃，你不是羽山人氏吧？”
“不是。”
“嗐，怪不得。”老漢點了點頭，繼續道：“這殛鯀泉都變異十好幾年了。平時還成，能澆澆莊稼，但每逢夏日暴雨過后，那泉水就會變得腥臭無比，還泛出血色。要是流到莊稼地里，麥苗都枯死了。
所以我們得趕緊上山去，把泉流堵上。傳言都說是鯀死不瞑目，魂魄化作了黑龍又開始作祟。之前我們村兒還有老人在羽山上見過嘞，說是黑黢黢的一條大長蟲，回來就嚇得犯病了。你們要想上山的話，最好也等暴雨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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