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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么不告訴我，是你把我害成這樣！”見殷雪瑤不打算幫自己，汪萱玉直接撕破了臉，語氣也變得和往日一樣。

殷雪瑤早就料到她的態度會是這樣，便回答道：

“汪萱玉，如果不是我恰好知道怎么把口香糖從頭發上弄下來，剃光頭的可就是我了，如果換成我向你尋求幫助，你會幫助我嗎？”

殷雪瑤邊說邊朝著汪萱玉一步步走去，汪萱玉則不停地往后退，不敢看她的眼睛，卻仍然嘴硬：

“是你自己倒霉不小心黏上的。”

殷雪瑤聞言笑了，像是聽到什么特別好笑的言論，停下了腳步，眼帶悲憫地望著她：

“那這句話我也原封不動還給你，是你自己倒霉不小心黏上的。”

最后看她一眼，殷雪瑤便頭也不回地進到黑暗中去，只是這一次的她少了幾分唯唯諾諾，多了幾分英姿颯爽。

回到女工團的宿舍裏后，周小芳連忙迎了上去，表現就像知心大姐姐一樣：

“雪瑤，你回來了，最近團裏有些忙，學校還習慣吧。其實啊，要我說人呢最難得的就是舒舒服服過一輩子，你說是不是啊！”

周小芳看著殷雪瑤，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聽汪萱玉和她匯報自己怎么整殷雪瑤了，周小芳聽著她表妹的手段，暗暗心驚，殷雪瑤畢竟是從村子裏出來的，恐怕忍不下來。然后她再在精神上洗腦殷雪瑤，不愁殷雪瑤不想離開。

殷雪瑤卻冷淡將手從周小芳的手裏抽了出來，神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在學校挺好的。”

翌日團裏進行體能訓練時，周小芳表現的非常不在狀態，平常三公裏長跑她很快就能完成，可是今天因為狀態不對，起跑沒多久就崴腳了，一瘸一拐被人攙著扶到空地上休息。

周小芳咬著右手大拇指的指甲，表情看上去十分猙獰，一想到昨晚殷雪瑤對她說的話，周小芳眉頭就皺的很深。

不應該啊，她表妹明明和她說過她把殷雪瑤整的很慘，可是在她看來殷雪瑤的狀態比剛來那會兒還要好，皮膚也便白了不少。

到底怎么回事兒？

就在周小芳冥思苦想之際，思緒被教官打斷，然后教官給她指了指一個方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周小芳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綠色軍裝，身挺骨立，樣貌極好的年輕男人。

周小芳立馬就認出了對方是誰，霍珩染是霍老首長的孫子，平時她們見他一面都難上加難，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來找她，難道是上次她在文藝會上露臉被他記住了？

懷揣著少女夢，周小芳整了整自己的衣擺，又伸手摸了摸自己凌亂的頭發，將它們撫順，一瘸一拐來到霍珩染的面前。

等她真的站到霍珩染面前，周小芳只快速看了他一眼，就迅速的低下頭，她能感受到其他女人的目光都往聚集了過來，臉頰也粘了些羞意。

霍珩染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副厭世的神色，在周小芳低頭看不到的地方，霍珩染目光冷鷙，一想到是她找人為難殷雪瑤，霍珩染只想讓她消失。

霍珩染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善人，知法守法是他做人的底線，但是不代表他不會用合法且正當的手段讓對方消失。穿書前，霍珩染的姐姐就說過霍珩染這性子如果不好好約束，那就是報覆社會的性格。穿書后，霍珩染只當自己是來體驗角色，反正他在書中也是男n號，凡事也都跟之前一樣，毫不在意。可是他喜歡上了殷雪瑤，那殷雪瑤就是他的底線，誰都不能觸碰。

他想讓周小芳消失，可是也知道一個周曉芳消失，就會有千千萬萬個周小芳，還不如讓她好好呆在殷雪瑤身邊保護她。

霍珩染是這樣想的，可是余光卻突然看到前方穿著淺粉色連衣裙的女人，眉毛一揚。忽然低下頭，離周小芳很近。

外人只以為霍珩染和周小芳親密非常，但只有周小芳知道，霍珩染低下頭和她說的是什么：

“你要是再敢讓你表妹欺負殷雪瑤，我就讓你全家在京市呆不下去，聽懂點頭！”

冷酷的話語中，字字都是威脅。周小芳慌忙胡亂的點點頭，霍珩染這才滿意看了她一眼，唇角帶著冷笑離開。

“那是誰？”穿著粉色連衣裙女生頭頂著當下最時髦的發型，神情倨傲朝旁邊人微抬了下下巴。

身邊人墊著腳尖，瞇起自己近視眼費力看了一會兒，這才認出剛剛和霍珩染說話的是誰，立馬回道：

“洛瑾，剛剛和霍同志說話的是文工團的周小芳，上次文藝表演得第一的那女孩兒。”

洛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仔細想了想上次的文藝表演，過了半晌，喃喃自語道;

“是她啊，長得也不怎么樣。”

輕飄飄的一句評價，立馬得到身邊人的附和。聽著周圍人都說周小芳不好看，洛瑾的心情這才好點。

從霍珩染回來，洛瑾就沒見過他。后來洛瑾實在受不了，直接拎著禮物去了霍家，明面上是去看霍爺爺和連姨，實際上就是為了堵霍珩染，可是霍珩染對她的態度依舊是冷淡的，連姨還專門給他們創造了獨處的機會，她這么大一個人呆在他的房間裏，霍珩染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甚至眼睛都不朝這邊看一下，仿佛她就是個會呼吸的雕塑。

洛瑾在洛家也是被嬌慣著長大，而且她百般討好連姨，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霍珩染，可霍珩染卻避她如洪水猛獸，洛瑾的大小姐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回家就和她爸說她要嫁給霍珩染，做他未婚妻。

而霍珩染則因為逃學這事被霍爺爺關了禁閉，洛瑾雖然不知道霍珩染為了誰逃學，反正女人的第六感都是敏銳的，洛瑾有了危機感，晚上就讓她爸洛躍升去霍家說她和霍珩染的婚事。

霍爺爺和連姨都同意了，可到了霍珩染這裏，霍珩染卻冷淡道：

“我不娶。”

那時霍珩染后背上還滿是鞭傷，可他的脊背卻挺得很直，像是什么都壓不倒他一樣。

“你憑什么不娶，洛瑾這么好的姑娘，你為什么不娶！”霍華拍著桌子問跪在眼前神色冰冷的霍珩染。

“她好的話，你怎么不娶！”

霍珩染的一句話換來了霍華狠狠一個耳光，連雅嫻一邊擔心父親氣壞了身體，一邊又心疼自己的兒子。

“你混帳，我果然就不應該讓你去那小鎮子，你看看你都學成什么了！逃學，頂撞長輩，霍珩染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

霍珩染再次直起身子，黑色如墨的眼睛直視著他的爺爺，不帶絲毫懼意，他淡定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抬眸再次道：

“我不娶，除非我死！”

死這個字眼讓霍華和連雅嫻皆是一楞，瞳孔也皺縮。霍華則直接推開阻攔的連雅嫻，拿出桌子上的鞭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霍珩染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