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雯出神的時候周干和張黎一同從二樓下來，張黎穿著一身黑色運動套裝，配一雙白色球鞋。他的氣息很均勻，臉、脖子也不見汗珠，但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屬于運動后特有的氣息。
周干走到蘇芽的身邊，想將她擠開。“你過去點，讓隊長看看。”
蘇芽壓根不搭理周干，等張黎走到近前后，將筆記本轉個方向，對準了張黎，殷勤地道。“隊長你快看看，這是我找到的。”
張黎落在屏幕上的目光非常專註，周干湊在他的身邊低聲耳語幾句。若說張黎是那種成熟溫和充滿男性魅力的男人，周干則有一種年輕男性特有的朝氣，他的身材修長比例完美，五官精致，笑起來有陽光的味道，兩位風格迥異各有特色的大帥哥湊在一起的畫面很能迷住年輕女性的眼。
至少袁曉雯發現蘇芽有六分目光落在張黎身上，四分目光落在周干臉上。
張黎的瀏覽速度很快，五分鐘后，他做出了決定。“可以去看看。蘇芽，定位發帖人的具體位置，周干配合蘇芽準備相關物品，我去拿捕捉器。”
見每個人都被分配了事，只有自己被落下了，袁曉雯失措地呆在一邊，不知道自己能幫上什么忙。
走到房間門口張黎像是突然才想到，轉身朝袁曉雯道。“去換身方便行動的衣服，準備出發。”
“誒，好。”袁曉雯像是被班主任安排任務小學生，楞楞地垂手站著，直到張黎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口才從緊張中松口氣。
上了車，袁曉雯才壓低聲音問蘇芽。“這是怎么做到的？”她指了指前方的空調出風口上架著的手機，此刻已設置好了目的地正在導航。
微抬起頭，小巧的下顎揚起，蘇芽傲嬌地道。“我就是學這個的，是有證的哦。”
“蘇芽是網絡工程師，參與官網的維護和升級。”張黎說話絲毫不影響他平穩開車。
“芽芽你好厲害啊。”袁曉雯真心羨慕。
“還好啦。”話雖這么說，蘇芽的笑彎了眉眼。
開了三個小時的車才到達目的地。這是一個老小區，每幢樓房都透著一股年代的氣息，灰撲撲的。小區的管理松散，門口設有門禁，但值班室無人看守，行車桿也是敞開的。小區裏的配套同樣陳舊，一眼望過去許多健身休閑公共器材都脫漆生銹了。
袁曉雯跟在蘇芽的身后下了車，一時有些迷茫。位置是清楚了，但是是他們幾個陌生人貿然找上去，恐怕對方不會理他們吧。
袁曉雯顯然低估了三人的能力，四人分成兩組，她跟著張黎來到了發帖人的家門口。
敲了十幾下門才緩緩打開，裏面探出一張無精打采、下眼瞼垂著黑影的男人，他外貌普通，是丟入人群就找不到的那種。他上下掃了他們一眼，眉峰緊湊，操著暗啞的嗓音問。“你們是誰？”
“是張恩明先生嗎？我們是社區服務人員，你前段時間向我們投訴鄰裏矛盾問題，社區派我們來調查具體情況，方便讓我們進去嗎？我是張黎，這是我的同事袁曉雯。”張黎說話的神態鄭重而不失溫和，真有些社區服務工作者的架勢。
張恩明將目光落在面前自稱社區工作人員的男人身上，打量了他們幾眼后，讓開了身，趿拉著一雙看不出顏色的拖鞋走在他們前面。
房間上一次裝修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客廳的天花板和墻角都有長短不一的裂紋，顏色發暗。家具是那種七八十年代的老舊木制款，上面布滿了劃痕和刻印。
等兩人坐下后，張恩明才接著開口。“都半個多月了，我還以為你們不管呢。”
一開口就是指責，袁曉雯還沈浸在身份冒充的沖擊裏，緊閉雙唇，堅決不說話，只用那雙清澈的雙眸看向張黎。
張黎露出淡淡的微笑，并不接這話，而是直奔主題。“可以給我們講講具體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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