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妹關心?!庇钗娜魰勲m任性,但一向關心親人,若晞的任性也是他和叱奴太后縱容的,寵出來的,宇文邕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皇兄,那我回去了。” “嗯?!?
三月初三,上巳節,長安城內的青年男女們都盛服而出,禊飲踏青,長安水邊多麗人,女子們盛裝打扮,錦綺粲爛,在水邊歡樂地游玩著,有的青年男女正在水邊約會,男子向女子表達愛慕之情。
溱與洧,瀏其清矣。士與女,殷其盈矣。女曰:“觀乎?”士曰:“既且?!鼻彝^乎?洧之外,洵吁且樂。維士與女,伊其將謔,贈之以芍藥。
北周皇室貴族和大臣在曲江池邊舉行曲水宴,這曲江池在漢武帝時被列入皇家苑圃,因其水波浩渺,池岸曲折,形似廣陵之江,取名“曲江”,曲江池岸是連綿的殿宇樓閣,綠柳名花環繞,池中有彩舟畫舫,當靈兒和皇甫皓宸到達時,曲江苑圃內,豪華牛車,摩肩接轂,眾人云集,很是熱鬧。靈兒用完早膳后,用蘭湯沐浴,耽誤了些時間,靈兒和皇甫皓宸走下牛車,往飛天樓走去。
靈兒和皇甫皓宸來到飛天樓,靈兒舉目遠眺曲江池,起伏的堤岸,逶迤的渠道,連綿的殿宇樓閣,秀麗的自然風景,讓人心曠神怡。靈兒想像著夜晚,笙歌畫舫,燈火通明的堤岸,池面上倒映著堤岸和畫舫的燈火,隨著微波蕩漾,閃爍著絢麗的光芒,流光溢彩,和漫天璀璨的星光,交相輝映,非常美好。
“這裏真美。”靈兒對皇甫皓宸微笑道,“站在這裏看風景,心曠神怡。”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心胸開闊。”皇甫皓宸微笑道。
“靈兒,我剛還在找你呢,原來你在這裏?!币坏罋g快的女聲。
靈兒轉過身,搜索身體的記憶,原來是車騎將軍府的千金,芊芊,她的記憶裏,她的前世很喜歡芊芊,靈兒甜甜的笑道:“芊芊。”
芊芊拉著靈兒的手,道:“我們去那邊坐吧,一會兒皇上,皇后就到了。”
“嗯,好?!膘`兒轉過頭,接著對皇甫皓宸道,“有芊芊陪我,我和她過去那邊了?!?
“嗯。”皇甫皓宸輕輕點頭。
這宮廷宴會的座次是有講究的,來晚有來晚的好處,靈兒正好和芊芊挨著坐在后面,遠離宇文若晞。這時,傳來內侍的聲音,“皇上,皇后到!”,大家趕緊站起來,恭敬行禮,道:“拜見皇上,皇后?!?
皇上宇文邕,皇后阿史那在宮人們的簇擁下向上首的寶座走去,兩人落座后,皇上宇文邕便道:“免禮。”然后,看著大家重新坐下后,接著道:“今日是上巳節,大家不必拘束,開宴吧?!?
這北周君臣之間是比較平等的同坐之禮,是沒有電視劇中的跪拜,而且君臣之間有“三老五更”之禮,靈兒記得她看過《周書·于謹傳》,書中記載,北周武帝宇文邕對老臣于謹行三老禮。君主也不能稱呼大臣的名,應該稱呼字或官職。今日所見,果然如此,君臣之間更像師友。
隨著皇上的話落,宮中的樂舞團便出來表演助興,宮女們給各位皇室貴族,大臣倒滿酒,眾人不再拘束,開始閑談,然后宮女們陸續把佳肴端上來,靈兒本來陶醉于悠揚的樂曲,曼妙的樂舞,現在完全被美食吸引住了,首先上了冷盤,靈兒看著這眼花繚亂的各式魚生,這不就是生魚片,這刀工一流,真是膾不厭細,搭配生魚片的醬料,靈兒沒見過,搜索下記憶,原來這醬料叫八和齏,用生蒜,生姜,橘皮,白梅,熟板栗,粳米飯,鹽,醋做成,這太講究了,現代是醬油配芥末,靈兒看大家都準備動筷了,便優雅地夾起一片鮮嫩的魚膾,輕輕蘸些八和齏,靈兒心中道,好好吃啊。然后,又優雅地夾起一片魚膾蘸上醬料。宮女們又端上幾道冷菜,靈兒發現有水晶皮凍,外表晶瑩剔透,看著就有食欲。其他人是一邊欣賞曲江的風景,一邊品嘗美味佳肴,靈兒的註意力完全在佳肴上,還有肉脯,槽鵝掌鴨信,靈兒執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比想像中好喝,酒精度數感覺不高,不過怕后勁大,靈兒看向坐在旁邊的芊芊,吃相優雅,但盤中的佳肴都快吃光了,果然是個吃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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