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皮球已經沒了,但你們也不能隨便撿個人回來就當做是自己兒子吧?!?
陸淵翻了個白眼:“是劉安川把他塞給你的對不對?他有告訴你他做了什么嗎?他有說……”
“他說了!他……他說了?!?
終于,在提到小皮球后,童翠的情緒逐漸步入崩潰:“他說是那個孩子回來了……這么多年,老劉連小皮球的名字都不敢叫,結果就在小皮球沒了之后,有一天老劉渾渾噩噩地沿著沙坪河走,突然柱子叫住他,叫了一聲爸爸,還對著他笑……老劉當時覺得,他就是那個孩子。”
陸淵和蔣昭明對視一眼,陸淵又問:“所以,你知道他殺人了?”
童翠捂住臉:“老劉找的那個女的,一開始來找他是為了做慈善,她說她是做媒體的,可以幫忙宣傳,老劉信了,他們就越走越近,老劉給她打錢,結果韓麗的胃口越來越大,最后一次,她問老劉要他的店,老劉沒答應,沒想到她竟然……想去綁架柱子要錢?!?
“什么?”
蔣昭明眉頭緊皺:“什么叫做綁架柱子要錢?”
童翠淚如雨下:“韓麗一開始在他面前裝的好好的,老劉甚至帶她一起去看了柱子,結果,韓麗為了要錢,給老劉打電話把他約到了橋洞底下,然后,竟然還說如果不把店轉掉給她錢,她就要把柱子推進河裏淹死……她什么都準備好了,連毀滅證據的消毒水都帶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韓麗在給劉安川打了最后一通電話之后手機就關機了?!?
陸淵喃喃道:“因為,一開始想作案的是她,是她選了那個僻靜的地方,也是她自己帶了那些清理現場的東西。”
童翠哭道:“老劉接到電話就過去了,為了以防萬一,他帶了一把刀在身上,但后頭,他答應了韓麗的要求,說要把店賣掉,卻沒想到韓麗居然叫他當場聯系高利貸要把房子抵押,老劉讓韓麗給他時間,兩人就吵了起來,后頭韓麗推了老劉,他的刀掉了出來,韓麗看到了,就瘋了一樣地打他,結果,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柱子……他突然搶過了刀,然后……”
“然后,他就捅了韓麗。”
陸淵想起韓麗身上那些胡亂的刀口,一開始她以為是盲人做的,但其實,也有可能是智力低下的人群留下的手筆。
畢竟,他沒有捅人要害的概念,只知道……“要反抗”。
蔣昭明也意識到了:“是劉安川教他的,對嗎?因為小皮球是被人欺負才死掉的,所以劉安川教過柱子,被人欺負,就要反抗?!?
童翠已經說不出話,只能拼命地點頭。
這些話都是劉安川親口告訴她的,他們夫妻一場,要不是為了那個孩子也不會走到這一步,而童翠再也想不到,當年那個堅持要把孩子拋棄的前夫這一次會無比堅定地告訴她,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他要給柱子一個不一樣的未來。
而就是在那一天,劉安川將柱子交給她,讓她坐黑車帶著柱子離開。
“叫她媽媽?!?
臨行前,劉安川指了指她,滿臉憨笑的年輕人立刻便轉過頭來,對童翠咧開了嘴。
“媽媽!”
和平時不同,那一刻柱子的聲音又清又亮,就像是一個完全正常的孩子。
他真的就是那個他們這苡橋么多年來連名字都不敢觸碰的孩子!
想到十年前那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小生命,早已熱淚盈眶的童翠再也無法忍耐,她一把就將那個孩子抱進了懷裏。
“媽媽會保護你……這一次一定,一定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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