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她朝思暮想想要抓到的兇手,如今就在她的眼前了。
陸淵深吸了一口氣,小星和沈老師的笑聲就在耳邊,而遠遠的,她看到在特勤的簇擁下,同樣傷了一只腳的孫望手腳都被銬在輪椅上,從電梯裏被推了出來。
他就是殺死沈老師和小星的兇手。
陸淵捏緊了拐杖,孫望顯然也看到了她,臉上的神情一變,幾乎立刻就叫嚷起來:“陸淵!你來見我,我什么都說!”
“安分點!”
特勤一把按住他,但孫望卻還是死死地盯著陸淵,直到被直接送進了訊問室。
“淵姐!你身體怎么樣?”
跟在最后的蔣昭明看見陸淵,急急跑了上來:“我這兩天和三火哥太忙了,有天晚上我去醫院想要看你,但是你已經睡了……”
“覺都沒得睡了,還來探病啊?”
陸淵無奈地看著他臉上的黑眼圈,半晌,她伸手拍了拍蔣昭明的腦袋:“你也算是我帶出來的徒弟了,馬上進去好好審……就當是,為了沈老師和小星。”
“淵姐……”
五年了,蔣昭明幾乎沒有從陸淵嘴裏聽到過這兩個名字,他輕輕吸了口氣,卻是兩腳一并,在瞬間就拿出了他第一天來報道時的認真:“是!淵姐,我們一定好好審!”
說罷,蔣昭明也匆匆進了訊問室,而陸淵猶豫了一下,還是撐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進了一墻之隔的監控室。
治安和經偵的同事都有來“觀摩”的,看見她,眾人不約而同地向兩側讓開,將監控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而審訊還沒開始,董剛也跟著市局負責孫望案件的二隊隊長從外頭風塵仆仆地進來,見了陸淵,董剛眉頭一擰:“傷養好了嗎就回來?在醫院呆不住了?”
話是這么說,老董卻還是立刻拎了把折迭椅子給她,和一旁的隊長介紹道:“她就是陸淵,孫望是沖她來的,也是她抓到的。”
“老董你別怵我了行嗎?”
陸淵給逗樂了,蒼白的臉上牽出一個露出兩顆小小虎牙的微笑:“這案子多少人都在查,那天去醫院的警察少說都有一兩百個吧,總指揮還是你,給我安這么大個名頭,也不怕到時候人家說我搶功記恨我。”
“幾天沒見變謙虛了?”
董剛笑了笑,目光很快又投向玻璃的另外一邊,臉色也跟著嚴肅起來:“不過這事兒可沒什么好謙虛的,他就是沖你來的,還一連傷害了這么多你身邊的人……以前我總說你這個咬住了就不松口的性子要改,但現在看來,你的堅持是對的,你抓住他了。”
“陸淵呢!讓她來見我!”
董剛話音剛落,監控室裏傳來孫望憤怒的叫喊:“別以為你身邊有人能未卜先知你就可以一直當個好警察……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是你!是你把我的未來毀了!”
“閉嘴!”
審訊室裏的賀焱一拍桌子,臉色鐵青道:“誰都沒把你變成這樣!你的未來是你自己選的!張柯本來就是正當防衛,你本來就是防衛過當!陸淵根本沒有偏頗任何人,是你自己選擇的這條路。”
“這個兔崽子……都開始胡言亂語了,被抓到了就說警察搞封建迷信能未卜先知,他倒是挺把自己當回事。”
董剛冷哼一聲,又問道:“你要進去嗎?他手頭的案子我們基本都梳理出來了,加上張柯的一共十二起,這么多人和他耗,他嘴再硬也熬不出一禮拜,最終肯定會一五一十地都撂了。”
而他說著,手頭卻已經準備好要將五年前沈清路和沈星星的案卷覆印件交出去。
這是陸淵掛念了五年的案子,也是她註定將要放下的“過去”。
董剛想,也是時候應該有一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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