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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淵一個人慢條斯理地吃著牛排，而他的手機就直接放在桌面上。

浮華做的東西一向地道好吃，西餐也不例外。楚懷淵吃得半飽，動作標準而又優雅地喝了紅酒，用餐巾擦凈了嘴角，然后瞇起眼看向震動的手機。

“嗯？……我知道你不來了，再等你我會餓死的……方大少說笑的吧，難道去了美國就真的不想再回來了？……行，等你回來?！?

楚懷淵掛了電話，嗤笑一聲，又舒展了下·身體。

他今天本來是約見被家長發配到美國去的方慶浩的，可惜這家伙沒來，所以他一個人在包間裏吃飽了飯，然后接到了那道歉電話。

他倒無所謂，就是好容易空出的時間浪費掉了而已。

想到這裏，他意外地想到了衛楚。

他記得五年前遇到衛楚……也是因為有個不守時的家伙爽約吧，還同樣是在浮華。

那時候的衛楚和現在的差太多了。楚懷淵微微瞇起眼，現在的衛楚，他似乎有點煩了啊……盡管似乎有段時間沒聯系了。五年的時間對于他來說已經是不可思議地長了，說不定，該結束了？

楚懷淵有些不確定地想，拇指輕輕地摩挲著高腳杯的杯口。不知怎么的今天忽然想到這樣的話題，明明之前無論什么時候都沒有想過要斷開什么的。說來也是，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家伙，之前怎么從未想到過呢？

剛剛想到這裏，簡直是配合一樣，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雖然是最簡單的基礎鈴聲，但這個鈴聲只屬于一個人的。楚懷淵聽著手機的鈴聲，然后看著亮起的屏幕慢慢暗了下去，好一陣子才重新拿起手機，回撥。

僅僅響了一下，衛楚就接起了電話。

“……懷淵?！毙l楚輕輕喚了一聲。那邊一向清朗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沈，楚懷淵發覺了，卻完全沒有在意，只是懶懶地“嗯”了一聲。

手機的性能相當好，楚懷淵甚至完全可以聽出來衛楚的呼吸聲。他聽見衛楚深吸了一口氣：“懷淵，你今天會回來么？”

回去？

說來他似乎很久沒有見到衛楚了。這兩年衛楚的電話什么的他也是看心情才會接，最近不是很想所以似乎連他的消息都不大清楚了。不過為什么要回去？他才不想。

而在他還未開口說話的時候，包間的門便被敲響了，然后被人推開。

楚懷淵心裏有些不耐，不知為什么一向做的很好的浮華會讓人進來，可表情卻是一向的懶散。他一抬頭，發現進來的人是上次和方少他們去酒吧的時候認識的艷麗男孩兒。男孩兒見他在打電話，很是識趣地退到一邊坐好，卻還算先打了個招呼，喚了聲“楚少”。

可這就足夠了。

衛楚清楚地聽到了對面的聲音。他閉了閉眼，已經知道了結果。

——楚懷淵應當是不會回來的了。

說起來……他也好久都沒回來過了，根本不像是住在這裏的。

認識的朋友，包括明明是屬于楚懷淵的友人都勸過他不必繼續堅持了，大概也只有他自己還抱著奢望，用承諾做借口，祈求著早已陌路的舊日愛人回來。

可現在那個承諾已經兌現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