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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廣踏踏實實當了半年的宅男,這對于一個從一千八百多年后來的穿越者,是難以想像的。
齊周送來的仆人全被他打發回去,家里的活物,除了他以外,就是那兩匹馬。起床、早飯、喂馬、練武、午飯、發呆、晚飯、睡覺。這幾乎就是他的生活節奏,偶爾也到賈氏生前住的房里看看,還是會覺得傷感。
他之所以這樣做,一是因為按禮法,他應該為母親守喪二十七個月,且,他也愿意為賈氏這樣做;二是因為,進入劉太尉幕府以來,他基本上一直處于忙碌的狀態,沒有時間好好靜下心來全盤思考。
這段時間,他干了一件自己都認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把自己所知的每一個漢末三國人物,每一件漢末三國時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最后得出結論,眾**抱成團,也能逆襲高富帥,至于白富美,那就更不在話下了。不信?看劉備。
但凡任何迷茫彷徨,或者灰心喪氣時,看看劉備,你再艱難,能難過他?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朱三公子驚了一跳,自守喪以來,客不登門,便如齊周這等親近之人,有話一般也只是托高順轉達。誰這么這曉事,大白天咣咣砸門?
打開門時,齊周喘得跟口破風箱一樣,跟地兒撐著膝蓋站起不來。朱廣左右張望:“你的馬呢?”
齊周一怔,突然叫道:“我給忘了!早知道騎馬!費這個勁!”
“你跑過來的?出什么事了?”朱廣立馬道。齊士安雖然不著調,但屬于小事不靠譜,大事不糊涂。
齊周使勁喘兩口,擺手道:“什么都別說,什么都別問,趕緊跟我走!”說罷,拽了對方就往外拖。
他哪里拖得動朱廣,后者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到底怎么了?你要不要歇會兒?”
齊周仍舊扯個不停,口中道:“別問,快走!有人找你!正在幕府里等著!”
朱廣弄了個云山霧罩:“有人找我?不知道我在守喪么?”
齊周見扯他不動,只得放棄,喘息道:“你要是不去,一定會后悔。這人可從洛陽來的。”
洛陽!自己在洛陽有熟人么?說起來,也就有個曹操吧,聽說他現在作了“西園八校尉”之一。他自然不可能跑到幽州來找自己,也不太可能派人前來,難不成是那位……
齊朱二人到幕府時,那堂上早已沒了人,田疇匆匆出來,將他兩個引到了后堂。劉太尉日常辦公的房里,他正和許議郎談論著什么。朱廣見劉虞愁眉不展,心知是出了大事。
“進去,好好說話。”齊周囑咐一句,自去。
另一頭,許議郎見一青年,挺拔軒昂,儀表不俗,進來之后,向劉虞行禮,便仔細打量。心說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貌,此子身長近八尺,雙目炯炯,孔武有力,想必傳言不虛。
“子昂,這位是從洛陽來的許議郎。”劉虞心里裝著事,那眉心處怎么也舒展不來。
朱廣依禮相待,但見許議郎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好似看什么稀罕物一般。許久,才對劉虞道:“果然名不虛傳,真壯士也!”
劉虞點點頭,叫朱廣坐下后,即道:“你還在守喪,本不當如此,但許議郎是奉朝廷之命來幽州,指名要見你。”
朱廣不動聲色,只微微俯首而已。
“朱從事,你兩辭議郎而不就,如今我已議郎身份見你,倒有些慚愧。”許議郎笑道。
“情非得已,身不由己,許議郎見笑了。”
見他年紀輕輕,應對得體,許議郎高看他一眼,也不再閑話,正色道:“之前,你因剿黃巾有功,授范陽尉,又因破黑山張飛燕之功,朝廷征你為議郎。后又因出使鮮卑,解薊縣之圍,破二張亂軍,積功當右遷,但朝廷有意栽培,再征為議郎,你卻還是辭不就。”語至此處,他故意頓一頓,又道“估計,這次要是還作議郎,你必定是不肯的?”
“母親去世,在下按制當守喪。縱使朝廷再召,也無法應征,還請體諒。”朱廣道。
許議郎“嗯”了一聲,看向劉虞,見對方輕輕點頭,便舒了口氣,笑道:“這回,不必再作議郎,朝廷敘你前功,授‘摧鋒校尉’一職。”
吹風校尉?
劉虞見他不言語,解釋道:“自黃巾亂起,你率驍騎轉戰各地,摧鋒陷陣,朝廷嘉你忠勇,便以‘摧鋒’為官名,一如‘武猛’之意。”
校尉,戰國就有了。“校”是編制單位,“尉”是軍官,校尉的意思,就是部隊長。在秦朝時,算中級武官,至西漢,地位僅次于將軍。就是在東漢,校尉也是只比中郎將略低一級,品秩為“比兩千石”。
不過,自從黃巾作亂以來,有軍功需要封賞的人實在太多。除了洛陽的“北軍五校尉”以及新置的“西園八校尉”是真金白銀之外,其他校尉,還真不那么值錢了。
但再不值錢,這種雜號校尉,也遠非什么從事幕僚可比,甚至表面上看,比“議郎”也高出一截不止。
朱廣一時無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議郎看在眼里,怕他會以“守喪”為名而推辭,趕緊道:“此番朝廷授校尉一職,除酬你軍功之外,還另有差遣。”說到這里,加重語氣“朱校尉,令堂去世,你按制守喪,這是人子盡孝,可以理解。但忠孝之間,如何取舍,還望你要慎重。這次,可是大將軍親自下的命令!”
這倒大出朱廣意料之外,大將軍?何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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