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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五分鐘，臥室門開了。

縈繞在門口的那股刺鼻消毒水味移進屋內。

gisa部長顧鴻升笑瞇瞇地走進來，瞥見沒他的座位，他也不慌，仍然笑容可親地對林玖道：“小玖啊，感覺好點了嗎？”

“我外婆的情況怎么樣？”林玖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你們年輕人，一個兩個都這么耐不住性子?！鳖欨櫳w快皺了下眉頭，又恢覆成先前慈眉善目的模樣。

他說：“紙傘林七的狀態很好。剛帶過去時她是什么模樣，現在她就是什么模樣，沒有任何變化。”

林玖以一種審視的態度沈默註視著他，等待他的進一步解釋。

顧鴻升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

手一伸，等在一旁的秘書適時拿出一迭文件，雙手遞到林玖面前。

“這是顧部長專門為您準備的?！泵貢狳c了一句。

她脖頸上帶著的紅圍巾垂落文件袋上，和她的聲音一樣讓林玖感到熟悉。

只是沒等林玖多想，她就轉過身，安靜走回了顧鴻升身后。

“打開看看吧。”顧鴻升仍然維持著一副慈祥的表情。

他頭發花白，西裝筆挺，即使長了皺紋，也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清雋秀麗的眉眼，刻意放緩面容后，更容易讓人感覺親近。

只可惜，這招對林玖不適用。

這副漂亮的眉眼放在顧羨魚臉上她會心生憐惜，但此時此刻，她只感覺自己手癢。

但林玖忍住了。

她接過何又蓮遞過來的裁紙刀，安靜拆開文件袋上的封條。

裏面厚厚一沓a4紙，有幾張還散發著新鮮的油墨味。

“這是總部一直以來對林七尸體的跟蹤檢測報告，”顧鴻升道，“詭界的事并未對外公開，聯網上傳有風險，所以這些有關能力者的資料都是采用最傳統的紙筆記錄，由韓潔，我和康部長康建林保管?！?

林玖“哦”了一聲，打開文件。

“xx年xx月xx日，紙傘林七生命體征緩步喪失……血液仍有防御能力，無蘇醒征兆，無異常。”

“xx年xx月xx日，紙傘林七生命體征幾近于無……血液仍有防御能力，但逐次漸弱，無蘇醒征兆，無異常。”

“……”

林玖快速瀏覽一遍，翻到距離最近的一頁，仔細查看。

這是昨天剛出具的報告。

“xx年xx月xx日，紙傘林七已無生命體征……血液仍有防御能力，但幾近于無，無蘇醒征兆，無異常?！?

也就是說，自己外婆在尸體并沒有被別人動過的情況下，能力漸漸衰退了。

“a級以上能力者的尸體都存放在地下三十層，同樣，除了記錄人員和三位部長外其他人沒有看管權限。你前天聯系gisa后，我連夜下去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顧鴻升說。

許是看到林玖直到現在還沒有表示，他又強調一遍：“不只是紙傘林七，a級以上的能力者尸體我都檢查過了，同樣沒有任何問題?！?

“那你還怪厲害?！绷志琳f。

她不是沒聽出來顧鴻升言語裏的殷勤，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不接話茬。

顧鴻升先一步沈不住氣了。

他坐在秘書不知從哪兒搬來的凳子上，氣場鋪開，沈聲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知道你是怎么逼退927的，還有927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給你的資料足以說明我的誠意，希望你能如實匯報?！?

“如果我說不呢？”林玖合上文件，勾唇一笑。

顧鴻升道：“你也知道我們gisa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提供這些信息，對你自己，對龍國都大有裨益?！?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只能實話實說告訴你，927之所以離開青山鎮，是因為心疼我?！绷志恋馈?

“什么？”顧鴻升明顯楞了一下。

“看吧，我說實話你根本不信。”林玖道。

顧鴻升臉色變了又變，他說：“林玖，我知道你對我不信任，或許在我來之前你的爺爺奶奶們對你說了什么影響你決定的話，但這都不重要，我需要你知道，我們都是在為gisa做事，這些信息，不是我想知道，而是所有處在靈異陰霾下的人類，他們都想知道?！?

“少拿這一套來道德綁架，”何又蓮聽不下去了，“玖兒說的都是事實，你不愿意相信是你自己的問題，別拿你貧瘠的小腦來揣度無限的可能。”

姚老在一旁狠狠點頭：“小玖說的沒有半點夸張的成分，她一受傷，厲鬼就出現了，一個眼神，厲鬼就不動了，然后她又攀了攀關系，緊接著厲鬼就走了。你說，這不是心疼她是什么？”

“攀關系？”顧鴻升敏銳地註意到這點，“你懷疑這只厲鬼和紙傘林七能力減退有關？”

“無可奉告。” 林玖心一跳，語氣沈下來，“顧部長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其他事件細節隔天后我會主動向韓部長匯報。”

“你那么提防我做什么，我有那么可怕？”顧鴻升臉色緩和下來，主動賣關子道：“其實我來這裏還有一個目的，是來報喜?！?

“我成為隊長了？”林玖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