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療養院5
薄荷對姜荔的記憶很模糊，腦中片段是她們坐在一起，桌上放了很多醫用工具，還有一個男人在上課，好像是叫——楚老師？
她甩甩頭，看向床上坐著的姜荔，站在原地沒有過去，說：“你說見過現實中的我，那你說說我現實中長什么樣。”
“現實。”姜荔笑彎了眼，舉起雙手展示房間，“現實就是你被困在一間瘋人院裏出不去，半死不活，可憐極了。”
聽她說的不像假的，薄荷臉色泛白，拍拍臉冷靜下來，走到窗邊去拉閉合的窗簾，想要透透氣，結果剛把窗簾拉開，便看見一張黑霧人臉出現在窗戶后面。
鐮刀怪物盯著薄荷，緩緩開口：“披皮鬼，不可信。”
薄荷的眼睛漸漸變圓，驚得說不出來。
良久，她側身讓路，試探性邀請：“要不，進來坐坐？”
“可以。”鐮刀怪物點點頭，穿過玻璃窗走到姜荔身邊坐下。
“你盯她盯得真緊。”姜荔瞥了眼身邊的鐮刀怪物，對薄荷說：“這次的情況有點覆雜，我們長話短說。”
“啊...”薄荷微微張嘴，最后點頭“嗯”了一聲。
“這座療養院是上一場游戲的支線，死于四角游戲的玩家會進入療養院支線，想要離開這個背景，你必須按照系統規則完成任務，找到病人死因。”
“可我沒死……”薄荷下意識糾正，話說一半又止住，她不太確定自己死沒死，根據日記的記錄，她的確又“死”了一次。
“這都不重要了。”姜荔往薄荷放畫紙的口袋看了眼，接著道：“病人身體裏的畫紙是道具也是線索，可以直接獲得，但是很危險，我直接帶過來了。”她從病服裏面拿出一本染血的畫冊，皺皺巴巴，像是臨時組裝的。
薄荷認出畫冊的紙張和自己得到的畫紙是同款，也坐到床邊，拿過畫冊看了起來。
“我來的時候，五層的披皮鬼已經被清理干凈了，它們皮下也有線索。”
姜荔往畫冊投去視線，說：“披皮鬼是瘋……是療養院裏的陰暗生物，它們是被‘欲.望’吸引出來的，不屬于npc，暫時不用管，你身邊的影子會幫你處理掉，除了賀究的影子，你不能相信其他黑色的人或生物，賀究本體也不行。
還有，院規要求病人晚上不能離開房間，但你晚上必須離開房間，不然找不到病人死因，也會被某個變態敲門，很麻煩。”
在說到‘某個變態’的時候，姜荔明顯變了臉色，不再說話。
“啊，我。”薄荷艱難找回聲音，眼前的人說了一大堆，她硬是沒聽懂，就感覺人飄在云霧裏，什么也不知道了。她合上畫冊，對兩人說：“我有個問題，我是在游戲裏，還是被妖怪抓走了？”
“被妖怪抓走了。”姜荔毫不猶豫地說。
薄荷抿嘴，閉麥了。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誰還沒遇到過幾個色批。”姜荔鄭重地拍了拍薄荷肩膀，想讓她振作起來，“你看你男朋友盯你這么緊，說不定比色批更色批。”
“不是。”鐮刀怪物突然開口，“色批。”
薄荷：“…………”
薄荷感覺以自己的智商，活著出去是不可能了，就算有兩個隊友幫忙也不行，說不定死得更快。她把畫冊放回姜荔手裏，起身來到床頭柜前，拿走裏面的日記本，這才離開房間。
見狀，鐮刀怪物連忙跟上。
“哎你去哪兒？”姜荔喊了一聲。
“找線索出去，怕被鬼騙！”
薄荷頭也不回，很快沒了蹤影。
姜荔看著打開的房門，臉頰浮現烏青，她起身脫下沾血的病服，露出裏面的黑色長衣，也離開了房間。她扭過頭，沖墻裏探出半截身子的病人大姐露出微笑：“她看起來很好騙對嗎？但是她不行，她是員工家屬，系統不承認她的任何身份。”
病人大姐往墻裏縮回一點，不甘心地說：“可是它說了，只要殺了她，我就能離開這裏，你們不想出去，可是我想出去！！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她的情緒漸漸激動，眼白也覆蓋血絲：“我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只差一點點，可是她跑了！！她都已經走了，為什么要回來讓我看到離開的希望？！說好游戲結束就能出去的，為什么被困住的是我？為什么——！！”
砰——
走廊裏的燈炸了一盞。
姜荔轉過身，正面看著病人大姐，笑容褪去：“這是個意外，我們的人已經在處理了，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大概。
“還要多久？”病人大姐從墻裏走出來，腿部已經淡化成影子狀態，她好似沒發現自己的變化，迫切拉住姜荔的胳膊，“你告訴我還要多久，求求你告訴我還要多久才能出去？！！”
病人大姐已經被同化成鬼物，想要離開被鬼怪占據的地方，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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