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澤原本耷拉的唇角, 在聽到溫西月這話時,不自覺地揚了揚。
他往裏走,順道把門關上, 很刻意地壓低著步子, 走的極輕。
溫西月一臉喪氣的模樣, 對自己產生幻覺這事, 正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我怎么會這樣呢, 他其實也沒多好呀,不過就是長的好看了那么一點, 身材高大了一點, 能力強了一點,學歷牛逼了一點, 還有對我也還不錯之外也沒什么厲害的地方呀……”
修澤:“……”
雖然溫西月是帶著質疑的語氣, 可這些話落在修澤耳裏,就相當于變相的夸獎,對他全方面進行了一次肯定。
他很受用。
他走到溫西月旁邊, 往上提了提剪裁合體的西裝褲后,坐了下來, 手肘搭在大腿上,眉目自然舒展。
“而且多少還有點不識好歹,我那么推心置腹的勸他, 不惜撕碎自己的傷口!多難得的機會呀,那可是他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就是好賴不聽,那我懷疑他真的和別人猜測的那樣也很正常呀,是他給我了這種錯覺……”溫西月吸了吸鼻子, 就算給自己找到了合適的借口,還是很自責自己那樣說他,即便口不擇言,這話也不應該由她的嘴說出來。
當時他也很難過吧,類似于被親近的人從身后捅了一刀。
溫西月情緒波動巨大,剛剛還在那無能的憤怒著,這會兒又開始自責了。
她又咬了口雞腿,咀嚼聲故意放的很大。
不行,不行,正討伐他呢,怎么會可憐上了。
她又繼續嘟囔著,“不聽勸就不聽勸嘛,還要和我分手,吼吼,嚇誰呢,我根本就不帶怕的,立刻摔門走人了。”
聽到這,修澤有點忍不了了,他伸手捏住溫西月的下巴,慢慢地往上抬,“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
溫西月對上他的眼睛,眨了眨,一臉見鬼的驚悚的樣子,“怎么是你?”
修澤失笑:“不一直都是我嗎?”
溫西月問:“你怎么進來的?”
修澤:“你閨蜜給了我鑰匙。”
“叛徒!”溫西月唾棄道。
修澤咬牙問:“別轉移話題,說,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
溫西月委屈道:“你說讓我出去!”
“我那是讓你出去等飯,廚房有油煙,我怕熏到你。”
溫西月搖搖頭,“你當時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修澤稍 * 楞,盯著她的臉,確實心虛了下來,不自覺的連說話的聲音聽著都沒那么有底氣,“對,我當時的確心情有點不好,想讓你出去一下,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發脾氣的樣子,這個我做的不對。”
“你那時說話的語氣也很重。”溫西月明明白地指了出來,“就算是之前我們還沒關系時,你也沒有用那樣的語氣和我說過話。”
修澤有點沒脾氣了,他收回手,“好,是我做錯了,我保證我以后都不會了。”
他五官清俊,本就不是愛笑的人,平常對人顯露的模樣也總是漠然和矜持的,他冷著臉的時候,震懾力特別強,周圍的氣溫都能因此降低幾度。
現在就算嘴裏說的是服軟的話,周身的氣場還是具有壓迫性的。
可溫西月這一刻才發現,她是完全不怕的,竟覺得有些好玩,此刻的他像是被人欺負狠了,可又沒辦法還手,只能在面部表情上做做文章。
她有些得寸進尺的說,“要不你個誓?”
修澤像是被順了毛的寵物,無比的乖巧聽話,眼眸寂黑如深淵,“我發誓。”
溫西月扯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雙手捧著他的臉,認真地說,“好吧,看在你這么有誠心的份上,我們就暫時不分手了。”
修澤眼裏帶著笑意,去和她糾結字眼,“暫時?”
溫西月理所應當的說,“對啊,畢竟你都是要結三次婚的人。”
“.......”
“我們遲早要分手的嘛。”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吃的太撐的原因,加上情緒波動過大,此刻的溫西月隱隱覺得胃裏有翻江倒海的趨勢,一股酸水冒了出來,她勉強壓了下去,難受的她直皺眉。
修澤誤以為是她還不滿意自己的態度,于是又說,“結三次婚就結三次,你喜歡玩結婚離婚又覆婚的游戲,我陪你玩就是了。”
溫西月垂下手,有點難以啟齒,“修澤,我忍不住了。”
“嗯?”
忍不住?
修澤垂眸看著眼前發型凌亂,卻無意中帶著脆弱感的溫西月,她的唇占了油漬,泛著粼粼光澤,看上去特別的誘人,水潤烏黑的眼睛劃過一絲難耐。
他的心情因此舒坦了很多,挺直的背轟然一塌,雙手撐著地毯,身體往后傾了傾,一副“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躺平樣子,“忍不了,就別忍了。”
下一秒,溫西月飛速爬了起來,直奔洗手間。
直到洗手間那裏傳來干嘔聲,修澤才明白了過來,她說忍不住的真正意思。
他輕笑,余光掃到凌亂的茶幾,上面被打包盒占據了大半的面積,他舒了口氣,隨后很有覺悟的趴起來把它們收拾干凈。
溫西月在洗手間待了接近十分鐘,胃裏實在難受,每次用這種類似自虐的方式懲罰完自己后,通常她都會信誓旦旦的說,下次再也不這樣干了,可若真的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她下意識想做的還是這樣,像是已經形成了記憶, * 刻在了記憶和肌肉裏。
吐完后,她的確因此舒暢了很多。
沒急著出去,把自己關在洗手間,給自己刷了三次牙,又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扎了個低馬尾后才別別扭扭的走了出去。
她一直挺想在修澤面前保持好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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