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海面下洶涌的暗流，不知何時又會掀起新的風浪。
星期三。
巫山學院迎來了一位久違的客人。
牛角縣教育局局長黃鴻遠，帶著秘書小劉，晃悠悠地走進這所在全國幾乎家喻戶曉的學校。
黃鴻遠看著巫山學院內，處處跟他們這窮困小縣城格格不入的美，表情十分覆雜。
有欣慰、有羨艷、也有遺憾。
遺憾巫旭堯來太晚了，遺憾他老得太快了。
他只比戴項禹年輕五歲，再過五年，他也要退休了。
只是這五年，也不知道巫山學院能發展到什么地步。
而他余下的歲月裏，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屬于巫山學院的盛世。
黃鴻遠長長嘆了口氣，讓旁邊的小劉疑惑不已。
黃鴻遠也沒有解釋，只揮揮手：“難得來這裏一趟，不用跟著我了，你自己去轉轉吧。”
這么明顯地要支開人，小劉也識趣。
正巧，他確實對巫山學院這片新校區非常好奇，于是點點頭：“那我去了，您有事給我打電話。”
黃鴻遠又揮揮手。
等小劉離開后，他才獨自來到校長辦公室。
當黃鴻遠推開門看到巫旭堯時，楞了半秒，才一邊往裏走，一邊笑瞇瞇道：“巫校長許久不見，變化也很大啊。”
他還以為就算滄海桑田，巫旭堯也不會動容呢。
不過當黃鴻遠坐下來，看到巫旭堯無名指上的戒指時，以為自己發現了真相，感嘆道：“愛情的力量可真偉大。”
竟然能讓一位殺神，變成現在這無害的表象。
巫旭堯也不解釋，只道：“黃局長大駕光臨。”
黃鴻遠失笑：“大駕不敢當，只是最近局裏忙，一直沒空過來。”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在我耳邊念叨，說你們新校區有多好，可把我給好奇壞了。”
“這不，現在一有機會，我立馬就趕來了。”
“巫校長你可是不知道…”
黃鴻遠習慣性地開始使出“拉關系”大法。
巫旭堯聽他這一堆沒有絲毫營養的廢話，也沒有打斷。只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等黃鴻遠把話都講完，他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對面坐的是巫旭堯！
剛剛他那一番話，說不定適得其反了。
黃鴻遠訕訕一笑，趕緊說正事。
他將一份文件放到桌面：“巫校長，這是我們牛角縣，聯合周圍八個貧困縣的政府，整理出來的名單。”
黃鴻遠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定定地看向巫旭堯：“這些，都是這九個貧困縣裏的學齡期孤兒。一共有2813人。”
巫旭堯眼眸微抬，目光掃過這份資料上的名單。
這將近三千個孩子，每個人只有一個簡單的名字和一句話的介紹。
他們有的是小乞丐、有的吃百家飯、有的寄住在幾乎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戚家中。
他們沒有戶口，甚至都沒有身份證明，更不用提貧困證明。
所以這群最為貧困的孩子，卻沒能受到巫山學院的惠澤。
巫旭堯表情淡然地翻閱完所有名單，才問道：“他們現在在哪？”
黃鴻遠嘆了口氣：“小乞丐已經全部收容到縣鎮府裏了。其他人照舊，就等你們下次擴招。”
黃鴻遠雖然不知道，巫山學院下一次擴招是什么時候。
但他知道，以巫旭堯的野心，一定有容得下這些孩子的地方！
現在黃鴻遠就只能祈禱：巫旭堯的野心能更大一點。
否則就他們這幾個窮的響叮當的縣政府，可養不了這些孩子多久。
巫旭堯看到黃鴻遠的表情，輕輕敲擊桌面：“可以找互助會。”
巫山學院的婦女兒童互助會，經過這兩年的發展，已經悄無聲息地壯大了許多。
特別是崇芷女士。
她在知道這個組織之后，每個月都會看心情捐個十幾二十萬。
現在互助會不說富有，但給這群孩子提供一個學期的經濟援助絕對不成問題。
黃鴻遠倒沒想到還有這意外收獲，眼睛一亮，笑得臉上的褶子都多了幾根：“那感情好，我這就讓小劉去找司琳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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