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你聽我慢慢說。”黃連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口道，“你二叔，也就是斯年，和程非凡合作了，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來龍去脈，我沒問你二叔，你二叔也沒說，我只能告訴你，程非凡和你二叔合作，程非凡出錢出力出資，你二叔搞管理。”

卓一航冷哼了聲，“我就說呢，原來程非凡是想要借助二叔名利雙收啊！”

話還沒罵完，便被黃連搖頭否認了，“不是的，程非凡并沒有想要收回名利，一切名譽上的利益，都是你二叔的。”

“什么？”卓一航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雖然是程非凡出資，但是程非凡只是一位幕后投資人而已，管理者是斯年，不管是項目還是本來的藥品，和幕后投資人沒什么關系，得益的都是你二叔。”

黃連的話，仿佛一塊巨石，在卓一航的心池激起了千層浪，“什么？程非凡這么追名逐利，竟然舍得的那個幕后股東？”

黃連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我也搞不懂程非凡是怎么想的，不過應該適合你二叔談判過了，兩個男人才做了這個決定。”

卓一航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兩手相握，食指碰了碰，思忖了會，費解地呢喃，“二叔怎么會和程非凡合作呢，真是搞不懂……”

黃連甜甜一笑，“也許這件事，我想你去問你二叔會比較好。”

嗯，的確要去親口問問二叔才行。

“不說這個了……”卓一航很快轉移了話題，和黃連聊了一些大學時候的事情。

回憶總是快樂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兩個人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黃連打了個哈欠，有了些困意。

卓一航調整好空調的溫度，給黃連蓋了一張空調被，看著黃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關了燈，走出和鳴藥業，回到正陽集團。

剛好，卓斯年開完會回來，正在會議室內整理文件，卓一航來到的時候，卓斯年敢忙完手上的工作，抿了口黑咖啡，走到落地窗邊，看著和鳴藥業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

“二叔。”卓一航敲了敲門，聽到聲音，卓斯年轉身看過來，冷峻緊繃的臉上添了一絲笑意，“坐，怎么了？”

卓一航在黑色真皮沙發上落座，等到卓斯年也坐下來，不疾不徐地開口道：“二叔，我剛從和鳴過來，正好遇到了……”

聽了一半，卓斯年就知道卓一航想說什么了，挑了一下眉尖，“你說程非凡？”

“是。”雖然從小跟在二叔身邊，但是二叔氣場強大，還是有點壓力，卓一航思量了一下才道，“二叔，我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和程非凡合作呢？”

見卓斯年沒答話，卓一航又道：“程非凡可是間接害死了我父親的人，我不明白您為什么要和這樣一個害死我爸爸的殺人兇手合作？”

說到最后，卓一航的雙眼已經有點泛紅，不過很快就克制住了。

卓斯年淡淡掃了眼卓一航，看來這個小子有點進步，以前恨不能什么心事都掛臉上，現在真的變得成熟穩重很多了，也懂得收斂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二叔？”卓一航等得有些焦急，忍不住催促了聲。

卓斯年飲盡馬克杯里的苦咖啡，不緊不慢地道，“在奈何島生活了一陣子，有了接觸和了解，我發現，程非凡這個男人并沒有表面的那么不近人情，雖然有點霸道，但是對中藥，我可以保證，程非凡絕對是全身心的熱愛還有透入的，也非常喜歡中藥這個行業。”

“程非凡和我有一樣的抱負，就是把中國的中醫藥發揚光大，讓全世界的人都對中藥嘆為觀止，豎起大拇指。單單僅憑著這一點，我就沒有不和程非凡合作的理由，也沒有道理不和程非凡合作。”

總而言之，和程非凡合作，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卓一航聽著聽著，拳頭不僅捏了起來，“二叔，我真的真的很不明白，為什么？程非凡他就是一個大爛人，為什么你們都說程非凡是好人？”

“程非凡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惡之人。”卓斯年冷靜的拋給了卓一航一個棱模兩可的答案。

“反正，在我心里，程非凡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強盜！一個陰險狡詐的偽君子，連二叔都被程非凡的虛偽給騙了？”

卓一航內心滿滿的絕望，要是黃連對程非凡有好感也就算了，可是為什么，二叔那么冷靜理智的一個人，居然都被程非凡給騙了。

程非凡啊程非凡，我要怎么才能撕破你那張虛偽的皮囊呢？

比起卓一航的咬牙切齒，卓斯年風輕云淡很多，冷峻的冰山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給了卓一航一個深沉憐愛的眼神，“一航，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只能看到一個面，只能看見半杯水，看不到另外半杯。”

“可是二叔……”

卓斯年用過來人的語氣，語重心長地道：“你不要想這么多，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足夠了，只要凡事不忘初心就行。”

“……好。”卓一航躊躇半晌，最后只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看看二叔冷淡的臉，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他也識趣地不在多問，“二叔，我回去休息了。”

“小連怎樣了？”

“二嬸睡午覺了。”

“嗯。”卓斯年抄起手機往外走，“你也休息一下吧，下午還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

“好的，二叔。”目送卓斯年離開，卓一航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卓斯年輕輕地推開門的時候，便聽到里面傳出來一個囁喏的小聲音，“斯年……”

“嗯？”

看向沙發，目光落在熟睡的小女人身上，才發現她是在說夢話。

“我想和你……”

在黃連說話的時候，卓斯年已經眼疾手快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