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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2 / 3）

我的琴曲練得熟，我的歌聲賽百靈；只等我的情哥喲，月圓來與我同唱。

桃花謝了不結(jié)果，情哥不來琴弦斷；牧草枯了戈壁荒，秋風(fēng)吹送碎心調(diào)。

鴻雁一心哥兩心，高山不變哥心變；沙土易碎妹心堅(jiān)，紅花隨水妹心定。

眼淚哭干眼睛瞎，嗓子哭裂歌聲啞；大火燒琴鑄短刀，割掉頭發(fā)賣鬼神。

身墜地獄心已死，濃情蜜意只余恨；短刀挖出二心來，烈火焚盡隨風(fēng)飛。

烏娜從未唱過這首歌，但她不止一次聽到過。被人拋棄的女子，丈夫不專一的女子，明明努力維系著情，卻一次次被棄如敝屣的女子……她們的恨與怨，只能借著這樣的歌來流淚，破了心，無法縫補(bǔ)，無法得救。

于是只有寄托于死亡——不是終結(jié)性命，就是終結(jié)了心。

怔怔地落著淚，卻有一方巾帕貼了上來，略顯笨拙地拭去她的淚。

抬首，鴉殺堂主手中握著不甚柔軟的帕子，面無表情，手勁卻是很輕的；其他刺客好奇地張望過來，疑惑擔(dān)心的神情或深或淺。

烏娜的臉紅起來，忙接了帕子拭去淚痕。那帕子粗糙，她又使了力，片刻就將面上擦出幾道紅痕來，旁邊立刻有醫(yī)堂弟子翻個(gè)白眼，閃電般奪了帕子去換了方柔軟的絲巾塞在她手裏，順勢便搭上了她的腕脈。

“我我沒事啦。”烏娜有些無措地?fù)u頭，小聲道。

“嗯。”為她把脈的醫(yī)堂弟子頷首，隨即轉(zhuǎn)身對刺客們開吼：“都靜些！瞧她都被你們說的嚇著了！”

呃，她并沒被嚇著……烏娜看著刺客們紛紛表示理解并且壓低了聲音說話的樣子，默默地將反駁的話吞回肚子裏。

是的，刺客們不會(huì)去試圖理解這樁案子背后的種種情孽糾纏，也不會(huì)來問她為什么落淚，但這并不妨礙他們對她付出關(guān)心。

烏娜眨著眼睛，微笑起來。

“今天晚上煮羊肉鍋，堂主，留下來吃飯吧？”

疏影看看烏娜誠懇的眼睛，再看看窗外那幾雙聽到這話就亮晶晶的眼睛，輕輕點(diǎn)頭。

原本是要趕回木屋進(jìn)行清理的，但烏娜的話卻觸動(dòng)了心底的一根弦。

九尾狐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拉著她一起，在木屋裏用火塘煮羊肉鍋。

提前用香料腌好的羊肉下到鍋?zhàn)友Y，翻滾出陣陣暖入脾胃的香氣。九尾狐便會(huì)斟了青稞酒，帶著絲絲笑意，似醉非醉地且飲且敘，調(diào)笑或是聊天。

在蒸騰的香氣中，她的眼睛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迷蒙氤氳，臉頰和唇被酒和香氣烘得紅潤潤的，鮮艷欲滴，好看得緊，很是誘人。

偶爾，一鍋?zhàn)友蛉鉀]吃完，兩個(gè)人就滾到床上去了——雖然總被打斷。那只狐貍很忙碌，而且總是伴著危險(xiǎn)。

疏影嘆了口氣，心底有點(diǎn)悶悶的痛。

這不好。還沒跟她討完債，就已為她心疼起來。

“先生，有璉王兄的消息嗎？”